跋(2 / 2)

更何況《圍龍》出版後,確實頗受客家人的歡迎,且不說新華書店書架上的書一上架就售罄,重要的是每逢節假日,從海外歸國探親的華僑,無論是與我相熟的,還是陌生的,都想買一本《圍龍》帶回僑居地,每每跑去書店,總不免歎息,空手而歸。弄得一度連梅州新華書店的經理和業務員都多次找到我,很強烈地要求我加印。具體說來,有兩件事使我感動,一是去年秋冬的一天,來自台灣的著名作家藍博洲來寒舍,要我送他一本《圍龍》。他對我說:“我最近從台灣到大陸,走遍了大江南北,怎麼就買不到一本《圍龍》?”去年我去印尼雅加達,拜訪了《國際日報》社社長熊德龍先生,我送了他一本《圍龍》。因為書中所描繪的非中國血統的韓輝,就是以他的生活為原型的,他正如書中所描繪的,既愛國,又孝順,同時還是在境外很有號召力的客商。熊先生接過書後,很高興地對我說:“很多海外華僑都知道有一本小說叫《圍龍》,可惜就是買不到。”

更有趣的是,自《圍龍》形成了廣泛影響後,在梅州,以圍龍標誌的商品經濟幾乎以一夜之間的速度冒了出來,很多商店就冠以“圍龍居”、“圍龍坊”……隨著街道上“圍龍”的增多,有關圍龍的故事也在梅州四處傳誦,可見“圍龍”文化已在一個地方迅速漫延。這其實也是我比較偏重入選《圍龍》的原因之一,每天就行走在幾乎讓各式“圍龍”的包裹之中。

這之後,我除了寫了長篇小說《大遷徙》,又陸續就客家人日常生活的表現,寫了兩部長篇小說,《仙人洞》和《長舌巷》,中篇小說《貞女文氏》,以及以《欖石先生》為係列的著意表現客家濃鬱風情的短篇小說。盡管如此,對客家故鄉的情思我仍有欲說還休的感覺。領導和媒體賜我“客家文學家的一麵旗幟”的榮譽,令我愧疚。在我想來,既然對我有關表現客家人和客家生活的小說創作有那樣的肯定,舍《神仙·老虎·狗》而取《圍龍》,於我來說,就很自然了。

感謝廣東作家協會的領導,以及編撰此套叢書的編委,在新中國迎來花甲之年,在聽了我的意見後,最後決定放棄《神仙·老虎·狗》而讓《圍龍》入選,其激動之情,溢於言表。在此,我向我的母親河梅江感恩,向我的母親河黃河長江感恩。

是為跋。

程賢章

己醜盛夏於客都新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