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愁一顆心都要跳出來了,“熵兒!”她緊緊盯著龍熵,唯恐是在夢中。

“莫愁。”龍熵步子有些急,卻有些羞澀地道,“確實是王妃救了我。”原來當日她被老頑童帶走之後,三五日光景才恢複體力。哪料老頑童竟然真去偷軍旗,可是被後來趕到的金輪國師遇上,忽必烈見老頑童武功如此出神入化,夜入萬軍大帳偷走了軍旗竟然都無人知曉,一時求才心切十分渴望將老頑童納入帳下。金輪得了忽必烈命令,隻得想盡辦法試圖拉攏老頑童。他陪著老頑童胡鬧,哪知老頑童玩上了癮,教會龍熵雙手互搏術之後,竟想要帶她去夜探王帳。

龍熵心中十分焦急,隻想趕緊回去找李莫愁,可老頑童根本不放人,軟磨硬泡半天龍熵都不肯鬆口,他隻好道,“你跟我比一場,咱們誰要是先取了那蒙古王爺項上人頭就算誰贏。你若贏了,愛去哪兒去哪兒。可我若贏了,你就得教我怎麼使喚蜜蜂!”

忽必烈的人頭哪是輕易能取的?

龍熵是重信守諾之人,既然說了要和老頑童比,她就自當竭盡全力。哪知還沒剛剛靠近王帳呢,忽必烈的大營就燈火通明地喧鬧起來,原來是老頑童搶先一步,卻被人發現了,於是鬧了起來。那些士兵,老頑童根本不放在心上,耍他們跟玩似的。

一開始他還玩得挺歡,繞了那些士兵半天,直到忽必烈下令射箭時,老頑童才吐吐舌頭,躥走了。臨走前還不忘“好心”地提醒龍熵,“小龍女你還是不要去啦!那蒙古王爺太狡猾啦!”

他倒是走了,可是這一喊,讓忽必烈知道老頑童還有同黨,又豈能善罷甘休!

龍熵真是哭笑不得。她孤身與千軍萬馬之中,又不能力敵,否則雙拳難敵四手,隻怕結果不妙。隻好找了個帳子藏身進去,孰料那正是察苾王妃的大帳。要說巧,也不能算巧。在這些大帳中,也隻有察苾王妃的大帳幹淨又整潔,這也是龍熵挑中的原因。

察苾認識她,聽她幾句話說完緣由竟將她保了下來。

“這個老頑童!”李莫愁氣的牙癢癢,“他就這樣丟下你走了?”

“大概,”龍熵想了想道,“他被我的玉蜂迷住,把我忘記了。”

這還真像老頑童能幹出來的事情。李莫愁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不過得知自己當真是冤枉好人,李莫愁十分愧疚,忙抱拳道歉道,“剛才冒犯王妃之處,李莫愁十分抱拳,還望王妃大人不記小人過。”

“無妨。”察苾打量著兩人神情半晌,忽然道,“你們二人可願留在此地?當日說的話,如今還算數。”

李莫愁一怔,才道,“王妃,恕我二人無此抱負。不過,”她頓了頓,“剛剛王妃所說的兩件事情是什麼?李莫愁若是能做,定然竭盡全力。”

“倒也真不是什麼大事,”察苾道,“一,是想讓你二人助紗羅一臂之力。”她忽然抬頭望著李、龍二人笑,“助她搶婚。”

“……”李莫愁啞然,這個王妃真是……從前隻有男搶女,她創造了女搶男,難不成而今要讓紗羅開創女搶女麼!

“紗羅曾經求我想辦法解除伊蓮長公主和霍都的婚約,可這婚約是可汗賜下的,誰都沒有權力解除。”察苾歎口氣道,“我見紗羅情真意切,實在可憐,便另想了個法子。”她頓了頓才道,“不知道李姑娘可還記得當初你離開草原的事情?”

李莫愁臉色一僵,點了點頭。

“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察苾道,“後來你之所以能夠安然無恙地離開,再無人追查,是因為伊蓮暗中將那次送水隊的人全部格殺。”

“什麼?!”李莫愁大吃一驚,“那個老伯的兒子也……”

“全部。”

“……”李莫愁十分震驚,那個老伯待自己那樣好,沒想到最後唯一的兒子竟被自己牽連而死!她沉默下來,原以為伊蓮不像表麵那麼簡單,卻不知原來她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