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裏的石桌上擺著酒菜,一侍女靜立旁邊。見到來人,侍女躬身,恭敬地說道:“公主,仙君,酒菜已備好,請慢用。”
看來,是早有準備啊。司徒虞看了眼那侍女,覺得有些麵熟,仔細想了下,發現她竟是當年在仙山伺候公主沐浴的小婢女,嗯,叫什麼來著,好像是——清水?嘖嘖,這公主賜的名字啊(仙君大人,你好意思埋汰別人的賜名水準麼)……
“怎麼,陪本公主小酌一杯就如此為難麼?”清濯好笑地看著麵部表情豐富的人,揮手讓侍女退下,移步至桌前坐下,伸手取了酒壺倒酒,臉上依舊是明朗的笑意。許是這笑意太過天真無邪,公主大人長得太過人畜無害,司徒虞都覺得自己先前的防備太過小家子氣了。於是,也跟著坐下,不客氣地端起清濯倒好的酒,輕啜一口,頓時濃鬱的酒香充斥唇齒,讓人渾身一暖,卻絲毫不覺辛辣。“怎樣,本公主的私藏禦酒,滋味不錯吧。”清濯眉眼彎彎,笑道。
“是不錯。”司徒虞咂嘴,“可是公主今日特地請我來喝酒麼?”
“就當是敘舊吧。”清濯撐著下巴,“你這些年做姻緣司,感覺如何?”
“嗯……很奇怪的感覺,起初吧很是討厭,因為凡人的情愛太過複雜,要促成好姻緣並想辦法維續下去不是件易事。”司徒虞回憶起過去種種,嘴角漸漸上揚。“可是,慢慢地,也會覺得很有趣。我置身於他們的故事裏,親身感受那種或是甜蜜或是心酸的糾葛,然後為他們牽結姻緣,看著他們最後幸福的笑容,真的,很滿足。”
微風牽起發絲,微微遮掩了司徒虞那燦若桃花的眸子。清濯忽而就想去觸摸一下她的眉眼。伸出手來,慢慢接近,卻是戳了戳那嫩白的額頭:“色狼,你倒是變感性了呀。”
“喂,能不能別叫我色狼!”
“那你先叫聲清濯來聽聽。”清濯夾過一個肉丸放進司徒虞碗裏,然後滿臉期待地看著她。
“那……清濯,我們就冰釋前嫌,從今往後我把你當朋友對待。”司徒虞把肉丸夾進嘴裏,嗯。肉質鮮美,真是難得的佳品。交個朋友,以後蹭蹭飯也不錯。公主大人卻杏眼眯起,“朋友麼……那就要看你夠不夠誠意了。”纖手一指,說道:“那朵花,我想要,你去幫我摘下來。”
司徒虞順著所指看見那一枝頭獨自開得很豔的花,眉頭輕挑:“公主大人倒是好眼力。不過,這有何難?”
放下筷子,司徒虞輕輕一躍便飛身來到那棵樹下,正想躍起摘下那朵花,不料腳下突然塌陷,身子往下一沉,緊接著雙手被什麼東西瞬間捆綁在腰側。反應過來時,司徒虞吃驚地發現自己被一根繩子吊在樹上,腳下是一個深坑,此時還有許多細小的土塊掉落進那幽黑的洞口裏。這,這怎麼回事!
“嗬嗬,司徒虞,不用掙紮了,這是捆仙繩,你掙不開的。”清濯輕笑著緩緩走到樹下,在她旁邊,先前那侍女正抓著繩子的另一端,麵無表情。
“什麼!你竟然拿了天牢用的刑具來綁我?喂,不會這麼小氣吧,不是說好了冰釋前嫌的麼。你怎麼說變就變呐。”司徒虞在空中蕩悠,一點沒有被算計的惶恐。不過那侍女令她吃了一驚,雖說她身材纖細,但是很高挑,還是比一般女子重些的,可這麼一個小侍女就輕而易舉地用繩子把她吊起,可見天生蠻力呐……司徒虞嘴角帶笑:“我說公主啊,雖然本仙被綁了,可法力還在,你傷不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