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位,相信大家都認識,名聞遐邇的洛陽第一公子,不二公子!”忍足不待他們寒喧完畢複又指著後進來的不二笑道。

“啊,若不知不二公子枉為洛陽人……”

“喲,不二周助,你也來了。”低低沉沉的笑似從喉間擠壓出來般,不二抬頭一看,觀月撩著額角鬢發一步三搖的朝他過來。他低眸隻作視而不見。

“阿兄。”裕太離座步來跟他打招呼。不二笑著拉住他的手,裕太有些不習慣他的親昵,臉上神情倏地別扭起來。

不二大笑,心下歡暢。觀月喚了他幾聲皆被他視若無睹,倒是裕太跟他打了聲招呼。觀月直把一張玉麵氣得扭曲不已,卻也無可奈何。

“喲,越前龍馬。”跡部看到他們身後那個嬌小的身影時,瞳孔猛地一收縮,當下便離座叫道,“小子,膽子不小,還敢出現在本大爺麵前。”

他一開口,全場喧囂立止,皆狐疑的打量著不二身後的越前,不知道這個看起來年齒尚稚的孩子怎麼得罪跡部了。

不二輕笑一聲,挑眉斜睨著大步過來的跡部,道:“幸村,這位便是你慕名已久的跡部大少爺!”

幸村見跡部一襲紅色大氅,玉冠束發,步履生風,一反上次在車上臥美人膝的慵懶狀,明銳恣肆,睥睨生姿。心下不由暗道,果然是個會衝撞蹕道的人。

“豔若桃李,冷若冰霜,景郎,果奇人也。”他開口讚道,心下卻笑得打跌,怪不得不二這麼喜歡調♪戲景郎。當真是我見亦憐,何況不二公子這風流多情種?

跡部眉頭頻跳,雖知這二人早就勾搭一處了,但看到了,還是氣得肝兒顫,當下狠狠的睨了幸村一眼,哼的一聲衝天打了個鼻衝當作回禮。跡部昂著頭,驕傲的跟個君王似的,道:“越前龍馬,你來做什麼?”

越前嘴角一哂,問道:“你是誰?”

跡部怒道:“本大爺是跡部景吾,你敢說你不認識我?”

越前一雙貓眼燦金一閃,哦了聲,卻問道:“你頭發長出來了?”

隻此一言便噎得跡部倒後仰,脹紅著臉指著他凸目張口,半晌也說不出一個字。這小子一張死人臉堪比手塚,一張毒舌堪比不二周助,真正氣煞人也。

忍足臉上一沉,一雙流光飛揚桃花眼倏地陰沉下來,卻聽跡部鏗然道:“來戰!”他雙手往下一指比著褲襠道,“輸了,你就從本大爺的胯下鑽過去!”

“你若輸了呢?”越前目閃異彩,解下背上劍問道。

“龍馬,不得無禮。”不二抬眸看到洛陽二少站在人群中奮筆疾書,有段時日未見,乾身上的傷看起來全好了,眼睛盯著這邊冒著綠光跟隻餓狼似的。他悠然一笑,便插了一句話,一邊把越前的劍重新負於他背上,道,“你一個小小娃兒別動不動就拔劍,刀劍無眼,傷到人怎麼辦?”

他這話看似是指責越前無禮,弦外之音卻直指堂堂景郎竟跟一個小兒過不去。

跡部的臉一陣青一陣紅煞是精彩,憋了滿肚皮氣卻一個字也發作不得,他確實曾輸於越前,且被剃光了頭。雖然這事發生在他府裏消息並無外泄一字,然則卻是橫亙他心中的一根刺。他有心想贏回一局,卻被不二說成是與小兒作對,即便真贏了也是勝之不武,且自己還提出那麼折辱人的賭注。縱使他從不在意他人目光,此時也不禁臊紅了臉。

不二淡淡瞥了他一眼,揖禮道:“還望跡部大爺見諒,黃口小兒無知,你千萬原諒則個。”

跡部眼下淚痣不受控製跳動著,嘴裏卻蹦不住一個字,心裏如浸油鹽中滾過般,有理也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