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是這樣的英道,在金歎被哥哥送到美國的前一個星期,突然無緣無故地疏遠他、打擊他,還說出了“區區一個小三的兒子,憑什麼和我崔英道做朋友”這樣惡毒的話語。金歎第一次出手打了他。他可以忍受英道說自己是私生子,但他不能忍受英道說他媽媽是小三,即使事實的確如此。
兩個人大打一架之後,崔英道擦掉嘴角的血跡,笑著說:“金歎,我們絕交吧,從此之後老死不相往來。”
金歎卻不想輕易放棄這段得之不易的友情。在他十四年的人生裏,英道是給過他最多溫暖的人,比父母、兄弟還要多。
“為什麼?給我一個理由。”
崔英道說:“我隻是厭倦了把我的人生和你這個肮髒的私生子攪合在一起,這個理由夠充分了嗎?”
“我知道這不是真正的原因,你一定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對不對?英道啊……”
崔英道怒道:“閉嘴!我不允許你這麼叫我。你滾吧,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他的確滾了,從韓國滾到了美國,徹底遠離了崔英道的生活。
五年後的第一次見麵,崔英道和留在他腦子裏的最後記憶一樣,冰冷倨傲,拒人於千裏之外。
金歎合上儲物櫃的門,說:“既然覺得我惡心,就不要來招惹我。”
“嗬,口氣挺大嘛金歎。”崔英道出手推搡他,“我就是要招惹你,你能把我怎麼樣?!”
金歎極力隱忍:“崔英道,你不要太過分。”
“我過分嗎?”他一邊不住地推搡著金歎,一邊笑著說:“要不要做點兒更過分的事情給你看看?”
走廊裏聚集著大量的學生,都屏著呼吸,一副看好戲的神情。帝國高中兩大傳奇花美男的終極對決,絕對是不能錯過的。
“你們在幹什麼?!”鄭遲淑撥開圍觀的人群,大聲說:“你們就這麼沒事兒幹嗎?跟我到辦公室來!”
圍觀者們低聲歎息,好戲還沒開場就結束了,真掃興。
鄭遲淑以聚眾鬧事為由,讓他們兩個放學後做一周的校內勞動,以示懲戒。
兩個人悻悻然出了辦公室,金歎繞過崔英道往教室去了。
崔英道望著他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一時竟分不清是悲是喜。
他終於從美國回來了,自己應該感到開心的不是嗎?可是,為什麼心會像現在這樣揪著疼?
五年前,他絕決地讓金歎滾出自己的生活,他真的滾了,還滾到了自己看不見摸不著的遙遠國度。他又開始想他,不分白天黑夜的想他。他暗罵自己犯賤,人在自己身邊的時候他把他逼走了,當他真的不在了自己卻又瘋狂的想他。在這段度日如年的時光裏,崔英道就靠著擺弄學校裏的社會關愛者們過活。語言上的淩-辱、肢體上的虐待,看著他們趴在自己腳底下哭泣求饒的樣子,崔英道感受到一種扭曲的筷感,這讓他暫時忘記對金歎的想念,便愈發食髓知味、欲罷不能。
如今,他成了學校裏的霸王,人見人怕。可是,他卻不覺得快活。空虛,寂寞,孤獨,時時刻刻包圍著他。他愈發懷念過去和金歎在一起時那段自由自在的時光。可是,他知道他們無法再回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