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金南允和金元,一樣的冷硬心腸,一樣的驕矜傲慢。這樣的兩個人爭鬥起來,必然會以其中一方的慘敗告終,不死不休。而毫無疑問的,那慘敗的一方,隻會是金元。倒不是金歎對金元沒有信心,和大部分豪門繼承者相比,金元的能力絕對是出類拔萃的,幾乎沒有可與其比肩者。可如今,金元的對手卻是金南允,他的父親。
如果說帝國集團是大韓民國的神話,那麼金南允便是創造這個神話的神。他在成神之路上所經曆的風雨和磨難,足可以書寫一部壯闊的傳奇。雖然已是遲暮之年,且飽經病痛折磨,但是多年的苦心經營卻絕不會付諸東流。
和金南允鬥,金元沒有勝算。除非,金南允願意讓他贏,近乎一種施舍。
越想心越亂,金歎握拳,狠狠砸在水泥台麵上,宣泄著嘈雜的情緒。
第二拳將落未落之時,卻驀地被一個溫熱的手掌裹住。因為用力過猛,揮出去的拳頭已經無法收回,隔著手掌砸了下去。
“嘶!”手掌的主人吃痛,猛地抽了一口氣。
不用抬頭,金歎就知道是誰。獨屬於那個人的氣味如此強烈,織成一張無形的網,把金歎纏縛在網裏,掙不開,逃不掉。
金歎用力,想要甩開依舊握著他的那隻手,卻無論如何也甩不掉。
崔英道從身後半抱著他,握住他已然有了淤青的手,放在嘴邊嗬氣,“疼不疼?”
低沉的聲音就響在耳邊,鑽進耳道裏,調皮的搔著他的癢。
金歎把身體往前傾了傾,將兩個人之間的距離稍微拉開一點,低聲說:“不疼。”半晌,又加了一句:“你呢?”
“你不疼,我就不疼。”崔英道說。
他們現在的姿勢實在太過曖昧,落在旁人眼裏不知道又要惹來多少流言和是非。金歎在他懷裏轉身,將身體靠在水泥台麵上,麵對著崔英道,說:“昨天……你沒事吧?”
金歎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怎麼可能會沒事?崔代表在人前都可以下那麼重的手,人後隻會更甚。
果然,崔英道眸色微黯,在唇邊牽起一抹自嘲的笑:“當然,隻不過挨了一個巴掌而已,能有什麼事。”
金歎心中一窒,不敢看他的眼睛,囁喏著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崔英道沉默的看了他一會兒,說:“我打了金元,你一定恨死我了吧?”
金歎低著頭,不說話。
剛剛知道是崔英道打了金元的時候,金歎的確非常生氣。可看著被崔代表打倒在地還笑個不停的崔英道,那股子怒氣卻被難言的心酸和苦澀取代了。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默認了。”崔英道苦澀的笑起來,說:“那你想不想知道我為什麼會打他?”
金歎終於抬起頭,問:“為什麼?”
崔英道一瞬不瞬的看著他,緩慢卻清晰的說:“因為我知道,你深愛著的那個人,就是金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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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驚,茫然,失措,慌亂,羞恥,諸般情緒一一浮現在金歎黝黑的眼眸裏。他抖著聲音問:“你怎麼……你怎麼會……”
“你是想問我怎麼會知道的對不對?”回憶起那天的所見,崔英道的呼吸不禁有些亂。他深吸一口氣,接著說:“還記得我喝醉了你帶我回家的那次嗎?那天早上,我回家取了書包,卻發現把手機落在你家了,於是就回去取,卻撞見了你和金元在車裏……做-愛的場麵。”
金歎的臉紅得跟滴血一般,火燒火燎的,耳朵裏也隆隆作響,幾乎聽不清崔英道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