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不是應該對他發火、大聲質問他才對嗎?怎麼會這麼溫柔和氣?難道,哥哥是在給他機會,讓他主動坦白嗎?
“哥哥,關於股份的事情……”
“你不用跟我解釋,我都了解。”金元截斷他,和聲說:“是他硬塞給你的對不對?”
金歎如釋重負,連忙說:“是是是,爸爸根本沒有問過我的意見,我事先根本就不知情。你不會生我氣的,對不對?”
“傻瓜,我為什麼要生你的氣?我絕不會讓他的計謀得逞的。”
“計謀?什麼計謀?”
金元卻並不急著解釋,走到酒櫃旁取了一瓶紅酒,給兩個人一人倒了一杯。
淺酌慢飲一番之後,金元才娓娓道來:“他之所以會如此明顯的厚此薄彼,就是為了要引起我們兩個的爭鬥,他好漁翁得利。”
金歎疑惑:“我不懂。這麼做,爸爸能得到什麼好處?”
金元冷笑一聲,說:“他就是想要讓我,或者說我們明白,我們永遠不能脫離他的掌控。他想要用這種手段換得我們對他的臣服。”
金歎若有所╩
尹載鎬沉默下來,臉上寫滿猶豫。
見他不出聲,金元勾唇一笑,低頭含住他的耳垂,在他耳邊低聲呢喃:“幫幫我,好不好?”
尹載鎬閉上眼,將眼底的情緒盡數掩去,“別……別這樣,讓別人看到了怎麼辦?”
金元將手探進他的衣服裏作亂,淺笑著說:“告訴我,我就放過你。”
尹載鎬捉住他到處點火的手,氣息不穩的說:“我說,我說還不行嘛。”
終於聽到自己想到的答案,金元這才滿意的鬆開他,笑看著他,等他繼續說下去。
尹載鎬快速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才慢聲說:“其實,早在一個月前,會長已經將我手上的所有借名股份轉換為實名股份了。”
“一個月前?”金元思考了兩秒鍾,說:“那麼,那些承諾要轉到阿歎名下的股份,是否已經操作完畢了?”
“股份從我這裏轉走之後就不關我的事了,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尹載鎬暗暗觀察著金元臉上的神色,頓了頓,繼續說:“不過,以會長雷厲風行的個性,既然當眾說要給阿歎股份,應該已經早就完成操作了吧?否則,他也不會早在一個月前就轉換了股份。”
金元臉上浮起淡淡的笑意,緩慢的從椅子肘上站起來,說:“你的看法和我的一樣。”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尹載鎬詢問道。
金元邪魅的一笑,說:“既然時機已經成熟,那麼我就沒有必要浪費時間了。等太陽再次升起來的時候,這個世界就會變的不一樣了。”
尹載鎬挑眉道:“你怎麼這麼自信?”
金元笑得意氣風發:“這一次,我絕不會再輸。”
尹載鎬突然有些不忍心。
金元,不要怪我,我不能讓二十年的苦心經營付諸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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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峴洞,金家別墅。
金歎到家的時候,金元的鞋子已經擺在玄關了。
“哥哥!”鞋還沒換好呢,金歎就跟個黃鸝鳥似的,歡快的叫起來。
金元正坐在客廳裏百無聊賴的翻著報紙,聽見金歎喊他,順手放下報紙,笑著出來迎接他,“才剛過六點,回來的真快啊。”
金歎臉上掛著笑,壓低聲音說:“我這不是為了早點兒看到你嘛。”
金元不動聲色的握了握他的手,說:“趕緊洗手去,馬上就開飯了。”
“嗯!”金歎放下書包,屁顛屁顛的跑去洗手了。
韓琦愛正端著菜從廚房出來,看著金歎往洗手間跑的背影腹誹:臭小子,金元到底哪兒那麼好,讓你這麼死心塌地的粘著他,可從沒見你對你媽這麼親熱過。
金元走回剛才的位置坐下來,拿起報紙接著看。
報紙上碩大的黑色標題分外顯眼:帝國集團繼承人或花落庶子金歎?長子金元為何被舍棄的十大猜想!
在經過金元身邊時,不經意瞥到報紙的標題,韓琦愛忍不住得意的笑出聲。
金元側目,在心裏嗤笑:不要得意的太早。
金歎洗完手跑出來,蹭著金元坐下來,探過頭去,笑著說:“看什麼呢?這麼認真!”等看清了報紙上的標題,臉上的笑瞬間僵住了,磕磕巴巴的說:“這……這什麼破報道啊!簡直是胡說八道!”一把把金元手中的報紙扯過來,揉成一團拋進垃圾桶裏,“還是別看了,免得影響心情。”
金元淺笑,一點兒也沒有不快的神情,“雖然才看到我被舍棄的第三個猜想,可我覺得寫的挺不錯的啊,分析的十分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