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讓他們知道自己也害怕的時間或者地點,所以,他把恐懼埋在自己心中,自己跟它對抗。

胡林把他的幽默惦記了一個早上,不停地喃喃念叨,"反正我們也沒打算留下,"然後嗬嗬地笑,弄得嵐很想叫他安靜。不過,將近正午時,嗅探者真的安靜下來了,搖著頭,皺著眉,嵐發現,自己寧願胡林仍然重複他的話並且發笑。

"痕跡出了什麼問題嗎,胡林?"他問道。

嗅探者聳聳肩,一臉困惑。"是的,嵐大人,可是,也可以說不是。"

"到底是還是不是。你跟丟了嗎?就算是,也沒什麼可恥的。你一開始就說過它很微弱。如果我們找不到暗黑之友,那我們就找另一根石柱,回去吧。"光明啊,最好不要那樣。嵐讓自己的臉保持平靜。"如果暗黑之友可以來了又離開,我們也可以的。"

"我沒有跟丟,嵐大人。我仍然能聞到他們的氣味。不是跟丟了。隻是……隻是……"胡林一歪嘴唇,一口氣說完,"隻是,嵐大人,我覺得感覺像是,我隻是記得有氣味,而不是聞到有氣味。但是,我不是的。一路過來,我聞到許多痕跡,許多許多,還有各種各樣暴行的氣味,有些是新鮮的,幾乎是新鮮的,隻是跟其他一切一樣褪了色。今天早上,就在我們離開洞穴沒多久,我可以發誓,就在我腳下踩著的地方有數百人被屠殺了,而且就在幾分鍾之前發生,然而,那裏沒有任何屍體,草地上除了我們的蹄印之外什麼都沒有。一次像那樣規模的屠殺不可能不把地麵弄得千瘡百孔並且血流四處,但是,什麼都沒有。全都是這樣的情況,大人。但是,我是在跟蹤他們的氣味。我是在跟蹤。這個地方讓我的全部神經都緊張兮兮。就是這樣。一定是的。"

嵐瞥了瞥洛歐--巨靈的確時不時會冒出最奇怪的知識--可此時他的樣子跟胡林一樣迷惑。嵐用比自己的感覺自信得多的聲音說道,"我知道你盡力了,胡林。我們全都很緊張。你就盡全力跟蹤吧,我們會找到他們的。"

"遵命,嵐大人。"胡林縱馬向前,"遵命。"

然而,直到天黑,仍然沒有任何暗黑之友的蹤影,胡林說,氣味更加微弱了。嗅探者不停地喃喃嘀咕著"記得"。

沒有蹤影。真的沒有蹤影。嵐的追蹤技巧比不上烏魯,但是,雙河的任何男孩都應該擁有足夠的追蹤能力尋找失蹤的綿羊,或者晚餐用的兔子。他什麼都見不到。在他們到來之前,似乎沒有生命曾經打擾過這片土地。如果暗黑之友就在他們前麵,理應有一些跡象。可是,胡林不停地跟著他聲稱聞到的痕跡走著。

太陽貼近地平線時,他們在一個沒有燒焦的樹叢裏紮營,吃鞍囊裏的食物。白麵包、幹肉,用無味的水衝下;幹巴巴的,離好吃差得遠了,幾乎不能算是一餐。嵐估計,他們的糧食大概可以撐一周。在那之後……胡林吃得很慢,很堅決,而洛歐,一歪嘴把他的食物吞下,就叼著煙鬥躺下了,鐵頭木棒放在手邊。嵐把營火藏在樹叢裏,隻維持一簇很小的火焰。雖然胡林一直在為氣味的怪異而擔憂,菲恩和他的暗黑之友以及半獸人也許就在可以看見火焰的附近。

他開始把暗黑之友和半獸人都想成是菲恩的,這讓他覺得怪異。菲恩隻是個瘋子。那麼,為什麼他們要救他?菲恩曾經參與暗黑魔神尋找他的行動。也許,跟那有點關係吧。那麼,為什麼他是在逃走而不是追我呢?是什麼東西殺了那隻黯者?在那個滿是蒼蠅的房間裏發生了什麼事?還有在法達拉,看著我的那些眼睛。還有,像鬆樹液困住甲蟲一般把我困住的那陣風。不。不,巴''阿紮門肯定死了。艾塞達依不相信。茉蕾不相信,艾梅林也不相信。固執地,他拒絕再想。他需要考慮的是為馬特找到那把匕首。找到菲恩,還有號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