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嚐人生滋味的少年們肯定還會禁不住誘惑繼續來這裏的,偷腥的貓有了第一次就肯定會有第二次。
到那時候,龐大的校園市場可就是自己的造錢之地了。
看著眼前的這群少年,國漢心底忽然想起了自己十七八歲的時候。那個時候的自己已經是輟學三年的社會不良青年了。在黑夜裏拿著蝴蝶刀從午夜下班的女孩胳膊上奪走一個個挎包,在不知名的堂口為了五十塊錢和黑社會小弟大打出手,在碼頭偽裝成學生仔運著各種各樣的毒品……,什麼事最髒,就做什麼事,什麼事最賺錢,就做什麼事。轉眼十年過去了,自己已經由一個愣頭小夥子變成了一個即將邁入而立之年的老青年。錢還是沒賺到,倒是自己變得越來越髒了。髒到騙來幾個鄉下妹搞為人不齒的se*情業,髒到拿著蝴蝶刀從不諳世事的學生仔手裏套錢。
最不堪憶,便是少年事。
歎了口氣,國漢止住自己的回憶,把目光看向男生們。
男生們商量的結果正在書寫:西瓜頭拿著筆,趴在黃毛的背上寫著欠條。
西瓜頭眉頭緊蹙,一如剛才魂不守舍的模樣,從下樓來,他的表情似乎就沒變過。
國漢心裏暗暗奇怪,但也沒直接問西瓜頭,而是轉向對男生們問道:“你們為什麼選這位小哥來寫呢?”
潛意思就是說,你們難道沒看到西瓜頭魂不守舍的模樣嗎?還敢讓他來寫涉及到三千塊錢的欠條?
男生們沒人回答,顯然都把國漢當敵人來看了。估計是為了緩解氣氛,沉默片刻後,寸頭開口道:“慶澤字寫得比較好。”
“噢。”國漢點頭。
五分鍾後,男生們一一簽好名字,把欠條遞給了國漢。
“楊慶澤,劉曉聲,楊鵬祥,單餘裕,王明利,沒錯吧?”國漢看著欠條念了一遍名字。
“沒錯。”寸頭道。
“錯了也沒關係,”國漢慢慢把欠條疊起來,目光從男生們臉上一一掃過,“隻要記得你們長什麼樣子就行了,衡城一中,高二,記住這幾個字就行了。”
男生們臉上表情一震,繼而麵露懊悔之se,顯然很後悔一開始就告訴國漢自己的學校年級。
“你囂張什麼啊囂張,知道我們學校又怎樣?你信不信今晚我找人幹掉你的老窩啊!”一臉忿怒的黃毛憋不住氣,破口罵道。
“好啊,我隨時等著呢。對了,這邊路不好認,小心迷路啊。”國漢麵帶笑容,完全無視黃毛的威脅。
“媽的,等會兒我就去找我大表哥,七佬社幾千個兄弟一起過來砍死你呀!”黃毛受不了國漢輕蔑至極的笑臉,索xing放開了罵。
“喂,你幹什麼啊,想死啊?!”寸頭急忙捂住黃毛的嘴,生怕惹怒了國漢,拿刀給他們放血。
“沒事,沒事,打不過,過過嘴癮也是好的,”國漢毫不生氣,“不過,嘴癮過完了,可得記得給我還錢啊,欠條上寫的是下個月初,時間還有半個月,小子,多想想怎麼還賬吧!”
聽到國漢諷刺,黃毛忍不住又激動起來,要不是寸頭拉著,隻怕就要拚死來和國漢幹架了。
“好了,你們走吧,也不早了,回家晚了,爸爸媽媽要打屁股啦!”國漢笑笑,讓開路。
男生們除了黃毛一副不服的模樣外,其餘人均默然不語,低著頭走進小巷子朝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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