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九九五年九月十一ri。
墨寒:這個溫暖的九月下午,我和六歲的自己走在老家的果園裏。金se的陽光下,昆蟲們躲在草叢裏輕輕地嗡鳴,萬物一片靜謐。放眼望去一片幹枯的草地,暖洋洋的空氣閃著微光。我們來到蘋果樹下,我將一塊帆布鋪在了地上,他靠著樹幹坐下來。我則四肢張開地平躺著,頭枕著自己的雙手。我們剛吃完蘋果,蘋果殘骸散落在周圍,熟落的蘋果點綴在其間。我心滿意足,昏昏yu睡。我是從二零一八年一月過來的,麥小洛和我正鬧得不可開交。這段夏天的小插曲真是充滿了田園詩意。
他說:“你不吃蘋果嗎?”
“謝謝,不用了!”
“你現在看上去很寧靜。”
為什麼不呢?我想。
“你知道嗎?在以後的時代,那是多麼快節奏的生活。我很討厭。但無法逃避,所以我一直活的很累。”
“什麼叫快節奏的生活?”
“就是……隨著社會的快速發展,科學技術的ri新月異,要想在現實生活中打拚出來,就必需要能做到在有限的時間內掌握比別人多的知識,就要比別人更能有效地處理好事情。所以,如此必然導致人們的生活節奏變快,使得人們有很強的生活緊湊感,時間久了……也就成了快節奏的生活。很累很累。”
“我真不想長大,那樣就改變太多了。聽你說的好可怕。”
我嗬嗬一笑,繼續懶散地觀看枝條與天空相互映襯而成的圖案。許久,我說:“我們玩個遊戲?”
“好啊好啊!”
“遊戲名字叫,一、二、三,木頭人,不許動。”
“我玩過呢!來吧!”
“一、二、三!”
靜止是門戒律。我閱讀時,保持多久都沒有問題,可是耐心為遊戲坐著,每次都出奇地困難,甚至某個剛開始很舒服的姿勢,一刻鍾後就成了人間酷刑。我身體保持不動,隻能轉轉眼球,看看他。
他看著我嘿嘿傻笑。這一刻,好像整個世界都消失了,隻剩下他和被他觀察的對象。這也正是我喜歡玩這種對於大人來說十分無聊的遊戲的原因,他天真無邪的笑容,讓我總有一種無比懷念卻又抓不住的感覺。我覺得,仿佛他才是我,而我是另外一個人。
忽然,他開口了,“我忘了問你,你是從哪一年過來的?”
“二零一八年一月。”
他的臉一下子拉長了,“真的?我還以為更晚一些呢。”
“為什麼,我看上去很老?”
他終於忍耐不住,伸出小手揉了揉我的鼻子,他的手指遊走過我的鼻梁,來到我的眉毛上。“不,沒有。可是你這次看上去很開心也很平和,通常,當你從二零零零年、二零零五或二零一零年過來時,要麼很沮喪,要麼很怪異,你也總不告訴我原因。然後,到了二零二零年,你又一切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