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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熙生日完就是學校畢業答辯的日子了,那天早上熊熙穿了正裝走的,林正期跟送兒子似的一路把熊熙送到地鐵站,往回走的時候接到了陳維棠的電話,“工作室和解科長都不承認抄襲,和解不了,告吧。”

林正期的好心情蕩然無存,扭頭又進了地鐵站,“那就告吧,你現在在哪兒,我來找你。”

進到事務所,滿眼都是匆忙走過的西裝革履的人,林正期想著或許熊熙上班的時候也是這樣忙碌的,忽然覺得自己無所事事的待在家裏很……不錯。

進了會客廳坐了兩分鍾,陳維棠就進來了,一進門先把百葉窗給落了下來,屋裏擋的嚴嚴實實的,遮住了所有的視線。

“喝茶。”陳維棠親自倒了杯水放在林正期麵前,看到他詫異的目光,嘴角一扯,“沒下藥,喝吧。”

林正期接過茶,臉上還帶著驚奇,指了指自己的嘴角和眼角,問他:“現在是流行這種淤青妝?”

陳維棠用拇指撫摸著自己嘴角,觸碰時還隱隱作痛,“封寒打的。”

就在事務所幾十裏之外的學生教室,王璨和熊熙說了一樣的話,“封寒打的。”

熊熙無語的看著王璨問女同學借了個粉餅,努力的把自己塗成個大白臉,“他下手夠狠的啊。”

“沒,我這還好,他那個相好被打的更慘。”王璨把右側顴骨上的青蓋了又蓋,又把旁邊位置一起撲了些粉,總算不那麼明顯了。

“哎喲臥槽,你們這是3p太激烈了沒收住手?”

“去你大爺的。”熊熙把粉餅還給同學,轉著手裏的u盤跟熊熙解釋,“那天你哥不是給我發信息了麼,當時我在外麵玩沒看見,後來看見了就跑封寒家門口堵著去了,果然看見他還有他那個相好一起回來了,我就問了句‘你不是說從不帶人回家的麼’,結果那男的嘴特賤,說這房子還是他當初租了兩個人同居住的,然後我等了半天了心情不大好,反正跟他說著說著就動起手來了,後來封寒過來把我們倆一人揍了一頓踹了樓下讓我們都滾蛋了。”

熊熙和陳維棠不熟,肯定是偏向王璨的,可又覺得他挺沒出息的,成天瞎他媽糾纏,關鍵人家根本不買賬,也不知道他圖什麼好,“上次見你你不是說跟他斷了麼?”

“斷個屁,就沒連起來過,哪來的斷了。”王璨更鬱悶了,“本來那天想出去放鬆放鬆,結果有個約我的都拉著我進房間了我都沒啥感覺,後來一看手機,氣的直接走了。淩晨三點多就蹲了他們家門口,一直蹲到八點。”

“你活該。”熊熙一點兒情麵都不留,“你一麵說要追人家,一麵又出去鬼混,自己作死誰攔得住。”

“我沒出去鬼混啊!我那都是說了氣他的!我就沒再碰過別人!倒是他,他居然還跟那個相好的去泡溫泉!”王璨還有句話沒說出來,昨天陳維棠刺激他的時候告訴他封寒第一次也是和他,封寒就是為了他彎的。

“下一位,王璨準備。”門口有人喊號。

王璨就這麼帶著滿滿的怒氣去準備答辯了,熊熙掏出手機來打算給自家那個愛聽八卦的男朋友彙報戰況,結果剛解鎖了屏幕,林正期就發來一張陳維棠的麵部照片。

看樣子是已經知道了。

人太多,前頭有個同學全文抄的,連引注位置和標點符號都不帶改的,答辯領導問了幾句參考文獻的問題,那同學一句都答不出來,領導直接給判的抄襲不及格。

那同學一聽就給老師跪下了,是真跪,“砰砰砰”的磕了仨響頭,說自己家裏出了什麼變故巴拉巴拉,求老師給一個二刷的機會,剩下的半個月他肯定能獨立完成論文。

一般這種抄襲的都會判到二輪裏,隻是這一位的抄襲情節太嚴重,審核的又是個*oss,特別討厭學術不端的學生,判的就重了些。

學生在那裏哭天搶地的,鬧劇持續了半個多小時保安才把人給拖走,後麵老師還是心軟的給了二刷的機會,二刷最高六十分,起碼這樣能畢業了。

屋子裏烏煙瘴氣的,一群學生緊張的反複看論文,怕老師問的問題答不上來。熊熙百無聊賴的在嗡嗡的聲響中玩手機,和林正期聊著天。

“中午想吃什麼?一會兒回去買菜。”

“都他媽快十二點了,你這個一會兒是多久?”

“要不你來學校,或者選個地方,咱們出去吃。”

“不行,我現在又懶又餓,我就想躺床上等你回來把飯喂到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