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索著帶上了手槍的安全裝置。在人看不見的地方再一次把槍插進牛仔褲的背後。不能過分期待,青豆對自己說。太多的期望是不行的。那個叫川奈的祝福,或許是天吾也說不定。可是也可能不是天吾。一旦生出了期待,心就會以此為契機擅自行動。可是被期待背叛後人就會失望,失望會招致無力感。讓心靈生出縫隙,削弱警惕心。這對於現在的我是比什麼都危險的。
那個福助頭現在把握多少事實,這個還不清楚。可是作為現實問題,他正在不斷接近我。就在伸手可及的地方。必須提高警惕,不留懈怠才行。對方是個毫無破綻的危險男人。一些細小的錯誤也許就會讓我送了性命。首先最重要的是,不能再輕易靠近那座老公寓。無疑他正藏身在那座公寓的某處,謀劃著捕捉我的策略。就像在暗處結網巡視吸食毒血的蜘蛛一樣,
回到自己房間後的青豆有了決意。她能選擇的路隻有那麼一條。
青豆這次撥完了tamaru的號碼。十二回鈴響後掛斷。脫下帽子和外套,將手槍放回櫥櫃的抽屜,用玻璃杯喝了兩杯水。將水注入水壺,燒了喝紅茶用的開水。從窗簾的縫隙間窺視馬路對麵的公園,確認那裏沒有人在。站在洗漱間的鏡子前用梳子整理頭發。兩手的手指活動還不流暢。緊張還在延續。將開水倒進紅茶壺的時候電話鈴響了。對方當然是tamaru。
“剛才看見了福助頭。”青豆說。
沉默,“剛才看見是說,現在已經不在那裏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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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青豆說。“不久之前還在公寓前的公園裏。但是現在不在了。”
“不久之前指的是多久前的事?”
“四十分鍾左右。”
“為什麼四十分鍾之前不打電話呢?”
“因為不得不馬上跟在他身後,而且時間也不夠。”
tamaru像是絞盡力氣之後緩緩歎氣。“跟在身後?”
“為了不讓那家夥溜走。”
“應該是說過不管怎樣都不要外出的吧。”
青豆小心的選擇著措辭。“可是威脅迫近自己的話,不能隻是坐等著吧。即使聯絡你,也不能馬上過來。不是嗎?”
tamaru的嗓子裏發出小小的生硬。“然後你尾隨了福助頭。”
“那個家夥,看起來完全沒有想到自己被人跟著。”
“專家的話也是能裝成那樣的。”tamaru說。
就像tamaru說的那樣。或者是個巧妙設計的圈套也說不定。可是在tamaru麵前不能這麼承認。“當然你是可以做到的吧。不過就我看,福助頭還遠沒有達到那個水平。也許手段不錯。但還是比不上你的。”
(這馬屁拍的~~~)
“也許有後援的。”
“不,那個男人肯定是一個人。”
tamaru靜等了一會。“好吧。那麼發現那家夥的去處了嗎?”
青豆把公寓的位置告訴Tamaru,說明外觀。房間還不清楚。tamaru記下筆記。他問了幾個問題,青豆盡可能的正確回答。
“你發現的時候,那個男人在公寓對麵的公園裏吧。”tamaru問。
“是的。”
“在公園裏幹什麼呢?”
青豆解釋。那個男人坐在滑梯上,長時間裏仰視著夜空。可是兩個月亮的事當然沒有說出口。
“看天空?”tamaru說。從聽筒裏能聽見他的思考運轉數目上升了。
“天空啊,月亮啊,星星啊,就是那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