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1 / 3)

一個重要環節。

她將手按在小腹上。那裏還沒有十分膨脹的東西。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妊娠反應。但是那裏麵有著小東西。她是明白的。難道說,青豆想,他們誓死尋求的不是我的性命,而是這個小東西麼?他們作為我殺害了領袖的代價,要把這麼小東西弄到手嗎?這個想法讓青豆渾身顫唞。不管怎樣都必須見到天吾。青豆再次加固決心。必須和他合力,一起保護這個小東西。我迄今為止的人生,已經被奪去了很多重要的東西。但是唯有這個我不會交給任何人。

在床上讀了一會書。可是遲遲沒有睡意。她合上書,像是保護著腹部似的輕輕蜷起身體。將臉頰靠在枕頭上,想著漂浮在公園上空冬季的月亮。還有邊上浮著的綠色的小月亮。現在的tamaru,應該在考慮解決事情的辦法吧。他的思考正在高速運轉著。青豆能想象他皺起眉,用圓珠筆頭吭吭敲擊桌子的模樣。終於像是在那單調而無止盡的節奏引導下,睡眠柔軟的織布將她漸漸包圍。

第21章 天吾 腦中存在的某處

電話鈴響了。鬧鍾上的數字顯示著二點零四分的時刻。禮拜一的淩晨,午前的二點零四分。周圍自然是一片黑暗,天吾在深深的睡眠之中。沒有一個夢境的安穩的睡眠。

他首先想到的是深繪理。若說是在這樣的時刻來電話的人,首先就隻有她。然後又浮想起小鬆的臉。小鬆對於時間也是個沒有常識的家夥。可是那個鈴響的方式不像是小鬆。說起來應該是更加的迫切,帶著事務性意味的響聲。而且和小鬆見麵聊了一大堆的事,才是幾個小時前。

無視電話繼續睡過去,也是一個選項。不管怎樣天吾都想這麼做。可是電話的鈴聲將這裏那裏所有的選項都擊潰了似的,一直響個沒完沒了。也許會這麼一直響到天亮吧。他從床上爬起,踉踉蹌蹌的取起話筒。

“喂喂”天吾用不太靈光的舌頭說道。腦子裏的腦漿周圍,好像放著冷凍的萵筍一樣。也許什麼地方有人還不知道不可以冷凍萵筍吧。一旦冷凍後又解凍的萵筍,就會嘎嘎啦啦的失去口感。雖然恐怕這對萵筍來說才是最佳品質。

聽筒裏能聽見風吹過的聲音。像是在河流起屈身喝著透明的水,將美麗的小鹿們毛發輕輕翻起,在狹小的山穀間流淌的一陣憂鬱的風。可是那不是風的聲音。而是通過機械誇張了的人的呼吸。

“喂喂。”天吾重複道。也許是惡作劇電話。也許是線路故障。

“喂喂。”對方的誰說道。一個沒有印象的女人的聲音。不是深繪理。也不是年長的女朋友。

“喂喂。”天吾說。“我是川奈。”

“天吾君。”對方說,像是談話進行的不錯似的。可是對方是誰還不知道。

“請問是哪位呢?”

“安達久美。”對方說。

“啊啊,是你。”天吾說。住在能聽見貓頭鷹叫聲的公寓裏,年輕的護士安達。“怎麼了?”

“你睡了?”

“唔”天吾說,“你呢?”

毫無意義的問題。睡著的人當然不可能打電話。怎麼會說出這麼傻氣的話呢。一定是腦子裏有冰凍萵筍的緣故。

“我在工作。”她說。然後輕輕咳了一下。“那個,川奈先生剛才去世了。”

“川奈先生去世了。”天吾糊裏糊塗的重複著。好像是誰在宣告自己死了一樣。

“天吾君的父親剛才斷氣了。”安達久美重新說道。

天吾毫無理由的將話筒又右手換到左手。“斷氣了。”他再次重複道。

“我在午睡室準備打針,過了沒一會呼叫鈴響了。是天吾父親病房的鈴。父親一直都沒有意識,所以不可能自己按鈴。雖然覺得很奇怪,還是立馬去到病房裏。但是到的時候呼吸已經停住了。心跳也停止了。叫醒值班的醫生,做了應急處理,還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