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堂花燭迎淑女(1 / 2)

薛白兩家見麵一合計,二月初八,倒是個黃道吉日,宜嫁娶、會親友。

薛茗帶著薛陌殤上門提親的第二日,整個井成縣人人皆知,縣令大人養子即將迎娶白家姑娘白露霜。對於縣裏百姓來說,那也是一件大喜事,畢竟娶媳婦的可是縣令大人的養子。同時,老百姓也都鬆了一口氣,那白家大姑娘總算是嫁出去了,不用再擔心禍害別人。

現下,最忙的莫過於白家和縣太爺,整日忙得不可開交,走路都跟打仗似的。而最清閑的卻是白露霜和薛陌殤。白露霜自從知道這個噩耗之後,就再無笑容,整日板著臉,看誰都礙眼。坐在豆腐攤前,翹起二郎腿,將顧客全給嚇跑了,一整天一份豆腐都沒賣出去。

最後,妹妹白露雪實在看不下去,在白母麵前順口一說。父親便讓她待字閨中,等著出嫁。白母近幾年身體不適,整日在家呆著也無聊,早就將姐妹二人的喜服張羅得妥妥帖帖。白露霜閑來無聊,本打算出去走走,結果被父親下令禁止出門,又隻好回房去。整個房間,幹淨雅致。陽光正暖,鏤空雕花窗射入細碎的陽光,杏色窗簾隨風搖曳。一張雕花木床上,鋪著柔軟的錦被。白母手裏拿著喜服,走進房裏。看見母親,她也隻是抬起頭看一眼,又繼續發呆。白母笑著放下東西,一臉慈祥看著女兒。這孩子除了性子灑脫些,其他也無不好,比那些嫻雅淑德真實得多。

“為母的好霜兒,為何不開心呢?”白母上前去,輕輕抱住她。

“母親,您知道的,女兒不想嫁給薛陌殤。”白露霜抬起頭,可憐巴巴的望著母親。

她本打算離家出走,父親又逼得緊。母親是她最後的希望,而今她試圖說服母親改變主意,如若不然她隻得另尋他法。無論如何,她都不要嫁給薛陌殤。

“休得胡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來試一下為母親手為你縫製的嫁衣。”白母點點她的鼻子,轉過身拿起床上的嫁衣。

嫁衣在手,白露霜並無興致,看一眼又放下。母親歎口氣,坐在她身旁。

“霜兒,為母知道你心裏苦悶,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薛陌殤那孩子我們也算看著長大的,無論品行和樣貌皆是無可挑剔。縣老爺跟你父親那也算是至交。再說,你嫁過去既無婆婆又無妯娌,省去諸多事宜。隻需將公公和丈夫伺候周到就行。”白母握著白露霜的手,不舍得放開,眼眶也跟著泛淚花。

“母親您別難過,我答應您便是。”白露霜見不得母親流淚,胸口處立馬變得柔軟。輕輕喚著白母,將她緊緊擁住。嘴裏滿口答應,心中卻暗暗有了主意,。

白母一聽,很是高興。抹去眼淚,拿出帳空籃讓她學著做些女紅。自打白露霜記事起,父親便教她,怎樣才能做出一份出色的豆腐。對於女紅她可是一竅不通。母親耐心教導一上午,她什麼也沒學會,手上滿是針眼。失去耐心,幹脆將那物什丟到一邊。

白母看著自己女兒手上的針眼,再看看她繡的,看不出是何東西?她放下東西,輕輕歎氣,後悔當初讓她圍著豆腐轉。如今,除了豆腐什麼也不會,該如何是好?

時光飛逝,二月初八成親那一日,街上可謂是人山人海,熱鬧非凡。

房間裏,紅紗帳纏綿梳妝台前,白露霜看著銅鏡裏嬌俏可人的自己,鳳冠霞帔,紅唇微張;肌膚似雪,十指如嫩蔥。妹妹在一旁直誇姐姐漂亮,白母在角落裏偷偷抹淚。

十裏紅妝,馬車井然有序從街頭到街尾,薛陌殤身著大紅喜袍,細密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峻,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絕美的唇形,自帶一種高貴與優雅。

白露霜坐在馬車裏,聽著外麵傳進的掌聲與道賀聲。媒人扶著她,一步步走進大廳。薛茗坐於高堂,喜極而泣。桌上紅燭隨風搖曳,紅棗、桂圓、喜餅堆成山。賓客圍在兩邊紛紛道賀。

“一拜天地。”司儀洪亮的嗓門想起,她被媒人按住點點頭。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隔著紅蓋頭,淚如泉湧。

跨火盆、拜堂禮成送入洞房等一係列動作完成。縣太爺大宴賓客,好生熱鬧。

昏暗的婚房裏,紅帳下鋪著柔軟的大紅喜被,上麵撒滿花生以及桂圓,寓意落地生花,早生貴子。桌上一對紅燭火苗微微跳動,紅棗、桂圓、蓮子及喜餅擺放井然有序。一個銀質酒壺外加兩支酒杯犯著光。外麵熱鬧非凡,除去親朋好友、街坊鄰居,便是薛陌殤衙門裏一起共事的捕快,不時傳來陣陣調侃聲。

白露霜取下蓋頭,鳳冠壓得她脖子難受。最近幾日,都未能睡上一個好覺,一個人幹坐著也無聊,不如養精蓄銳,才好實施自己的計劃。桌子上的東西胡亂吃了一點,打算靠在柔軟的墊子上眯一小會兒,結果這一覺睡到半夜薛陌殤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