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北京幹什麼去?”
李雪蓮:
“看病。”
回答的跟二十年前一樣。警察盯著她:
“去北京哪家醫院?”
李雪蓮:
“北京醫院。”
回答的也跟二十年前一樣。警察:
“看什麼病?”
李雪蓮:
“你摸摸我的頭。”
警察愣了一下,便伸手摸李雪蓮的額頭;李雪蓮雖然剛才出了一身冷汗,但腦門兒仍燙得跟火炭一樣;警察的手忙縮了回去。警察:
“縣政府的證明呢?”
李雪蓮:
“大哥,我都病成這樣了,哪兒還有工夫去開證明呀。”
警察:
“那不行,你得下車。”
李雪蓮:
“我腦袋都犯迷糊了,下車死了,你負責呀?”
警察不耐煩地:
“兩回事啊,有病先在地方醫院看,等全國人代會開過,再去北京。”
說的也跟二十年前的警察說的一樣。李雪蓮將頭歪到車窗上:
“我得的是肺氣腫啊,一口氣喘不上來,我就完了;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我不下車。”
警察便上來拉李雪蓮:
“別胡攪蠻纏,沒有證明,就得下車。”
兩人撕拽起來。兩人撕拽間,李雪蓮身邊坐著一個老頭,突然站了起來;老頭身穿舊軍服,看上去幹部模樣;老頭指著警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