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緊張了。”

秦司呡了呡唇,差點哭出聲來,“見鬼了我去!”打成死結是特麼的什麼東西!

屏風外嬤嬤正在催,“謝郎君,你快點,馬上過了吉時了。”

秦司繼續努力解衣帶,他彎下`身子咬住死結的疙瘩,想把它拉出來,接過因為衣帶太細,兩顆牙齒咬滑了碰在一起,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氣。

係統說:“沒辦法,現在是八點半,過了九點吉時也就過了,把婚服穿在褻衣外麵吧。”

秦司一頓,“可以嗎?”

“可以的,反正婚服看不見你的褻衣的,就像女生大冬天的穿長裙,長裙下穿了一條保暖褲一條牛仔褲你也看不出來的。”係統對這個有一定的研究。

秦司咬牙點頭,“好!”

他把婚服往身上一帶,套上袖子,這次他不敢出神,就怕把婚服的衣帶也給打死結了。

他一邊穿,手指一邊抖啊抖,係統譏笑他:“瞧你那點出息,好了,可以出去了,再不快點時間趕不上了。”

秦司終於搞定了婚服,走出了屏風。

褐衣嬤嬤把他放在桌子上的麵具給他帶上,拍了一下手,讚歎道:“謝郎君可真是好福氣!”

青衣嬤嬤推了推她,“還說什麼話!趕緊的!帶謝郎君去前廳!主子等著呢!”

一陣推推嚷嚷,秦司跟在兩個嬤嬤身後,一群人猶如趕鴨子上架一樣,急匆匆的朝前廳走去。

轉過一處回廊,到了前廳院子,眼前一亮。

張燈結彩,紅色燈籠高掛在梁頭,來來往往的人流,穿著喜慶的紅衣小廝正在大門處叫著:“兵部尚書送禮南海珍珠一對!琺琅彩繪瓷一件!千漏紋雕櫃一件!”

人實在太多,幾個小廝忙得臉上都出了汗,但是絲毫不敢懈怠,繼續大聲報禮。

青衣嬤嬤清了清嗓子,放長了聲音說:“謝郎君來了——”

順著青衣嬤嬤的方向,人們紛紛將目光投在秦司身上。——正主來了。

前廳裏走出身穿紅衣婚服的寧鄴。

秦司看見他,腦海一片空白。

係統說:“傻了吧,是不是很感動。”

秦司吞了吞口水,“太帥了,帥了我一臉!”

“我覺得我還是可以讓他爬床的。”

“之前的半年不讓他上床取消吧……”

他內心這樣對係統說著,然而眼淚差點掉了下來,他連忙憋回去,好在有麵具,又是天黑,在燈籠的燭火上,大概是看不見的。

其實……其實……真的很開心啊……

第一次婚禮,沒黃。

他看著寧鄴,寧鄴同樣看著他。

月光下寧鄴修眉鳳眼,立體如刀刻的五官,他恰好站在大紅燈籠下,映得他的眼睛浮浮沉沉,紅色的婚服在他的身上,襯得他身姿挺拔,往那裏一站,就是修羅一樣的人物,然而這個修羅常年不笑的唇瓣此刻扯出了一抹笑意。

他走到秦司身邊,低低喚道:“阿君。”磁性暗啞的聲音帶著纏綿悱惻的味道。

他的大手將秦司的手籠罩,緊緊的拉在一起。

終於找到了……

他要的……

能夠將他冰冷荒蕪的心,一瞬間填滿的人。

秦司任由他拉進前廳,兩人的手掌,緊緊的貼合在一起。

成親的兩名正主都在了,拜堂就該開始了,趁著最後快要過去的吉時,周圍的紛紛說著天作之合,絕配的場麵話,南朝的太子殿下皇子公主們坐在一側,觀看著成親禮的舉行。

寧鄴沒有父母,皇上病在深宮無法出宮,一眾皇子又不敢貿然讓寧鄴跪自己,結果一個主婚人都沒有。

“一拜天地。”寧鄴沉穩的開口,握著秦司的手出了汗,他拉著秦司轉身,倆人跪在蒲團子上,朝天拜了拜,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