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被吊住四肢奄奄一息的男人,在看見穿著紫色連衣裙的小姑娘後,就拖著那具殘破的身軀做出了瘋狂的掙紮,憤怒地盯住白色的使魔不斷發出聲聲恐嚇般的嗚咽,現在得了說話的機會,便開始嘶啞的吼叫起來。
“放開那個孩子!”
“現在間桐的繼承人是我!master也是我!和那個孩子一點關係都沒有!”
而他狼狽而痛苦的姿態似乎惹惱了冷酷的使魔,讓白發的男孩子頗為嫌惡的皺了皺眉頭。“這孩子可是限製遠阪時臣的籌碼,暫時沒有什麼生命危險,關於這點你……”丘比的話剛說到一半就被情緒激動的雁夜所打斷。
男人一邊露出譏諷的笑容,一邊大聲否定了丘比的計劃。
“別開玩笑了!限製遠阪時臣?!”
“那個冷漠又自私的魔術師?!”
“那個家夥才不會在乎小櫻的死活呢?!小櫻會被送到這個鬼地方不都全都拜他所賜麼?!”
從未對他人說過的心↘
“那麼接下來也幫我個忙吧。”
……
以取出那堆刻印蟲和治愈間桐雁夜殘破的身體作為交換,言峰月見星輕鬆的從雁夜那裏得到了含有兩枚令咒的偽臣之書和間桐所有的魔術秘傳,並好心的讓哈桑帶領那兩人還有一個順帶的間桐鶴野從安全的道路離開冬木。
靈體化的白蘭正興致勃勃地在作為新據點的間桐府中遊走,丘比則被少女支去屋外重新張開屬於間桐的層層結界,作為對付英雄王的底牌之一成功被現任的caster組收入手中,夜晚的計劃得到了圓滿的結局。
像是什麼都未發生過一般,這座老宅再一次陷入了死寂。
蟲倉內部的屍體肉末包括那些可怖的血跡已經被清理一空,隻有少女一個人蜷縮在那片空蕩蕩的潮濕與黑暗之中,不斷的發出壓抑又無力的嗚咽。
當然這並不是她個人的什麼惡趣味,隻是在使用過能力之後,她的雙腿已經麻木到讓她站不起來了而已。
一舉殺死一個活了五百多年的老怪物還是耗費了少女不少力氣。在支走丘比後的幾秒內,她便無法控製的直接狠狠摔倒在地,一陣一陣的疼痛突然襲來讓這幅破敗的身體抽搐不止。
而她低垂的左手就像是被人用力踩在腳底,無情地碾壓一般使不出力氣,而那頭昔日裏柔順又美麗的棕發亂糟糟的披散一地,從發根的地方漸染擴散出一片頹敗的灰色,嚴格來說她的身體並不比之前飽受刻印蟲折磨的雁夜好到哪裏去。
她能夠用能力去除間桐雁夜體內的蟲子,讓丘比用魔術補足他頹敗的生命,她實現了間桐雁夜的願望,卻唯獨救不了自己的命。
“月見星就要死了吧……”
“我還能再活幾天呢?”
自陰冷的漆黑中傳出女孩子的喃喃低語。
回想著剛剛在這裏發生過的一切,少女忍不住裂開自己的嘴角,苦笑著舉起自己的僅存的右手擋住那雙布滿疲憊的眼眸。
“那誰來救救我啊?”
少女的腦子裏閃過了無數的畫麵,無數人的影子在記憶中穿梭,明明滅滅,能夠清晰的留下的隻有那麼屈指可數的幾個人罷了,可惜的那些人在少女的認知中卻盡是些讓人心灰意冷的角色。
月見星已經是個沒人要的孩子,這麼問還有什麼意義呢?舍去了不切實際的幻想,少女因為困倦沉沉閉上了雙眼,對於她來說現在最重要的是休息,休息。
為了迎接那場盛大的落幕,我必須盡快攢足再次戰鬥需要的體力才行。
馬上一切都要結束了。
《《《
潛藏在新都站前的賓館內的衛宮切嗣冷漠地注視著被扔在一旁的緋發女魔術師,陷入了沉思,就在剛才,久宇舞彌結束了對索拉的審問之後,他接收到了來自聖堂教會的新一則指令。
【作為Lancer的令主的肯尼斯為了獨占海魔一戰的獎勵,在教會取得令咒之後意圖殺害作為監督者的言峰璃正,結果能力不足,因為神父的正當防衛當場死亡。】
現場發生的一切均被使魔所記錄,在影像和作為凶器的手槍都在的情況下,肯尼斯的下場可以說是咎由自取。
但是教會作為監督方那一反常態的嚴苛作風,還是讓所有的參賽魔術師心頭一震。
在冬木教會包庇還未失去從者的言峰綺禮的時候,就大概猜到了此次作為監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