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對此頗有顧慮,也告訴了菲莉涅;誰知這時男爵夫人正好進來了,不容威廉有時間懷疑猶豫,抓住他就走,邊走邊說現在正是時候。
這時天已黑了。她領著威廉溜進伯爵的更衣室,讓他脫掉上衣,鑽進伯爵的絲織睡袍,再給他腦袋扣上那頂帶紅纓穗的睡帽,領他走回伯爵的房間,叫他坐進一張大圈椅裏,手裏捧著一本書,自己則將立在他麵前的阿工燈點燃,教他該做些什麼和怎樣扮演自己的角色。
她講,有人會去通知伯爵夫人,說她的丈夫突然回來了,而且心緒很壞;夫人一定會來,先會在房間裏走來走去,然後便坐在圈椅的扶手上,拿胳臂倚著他的肩,說幾句什麼什麼。他呢,應該盡可能久,盡可能好地扮演丈夫的角色;可最終卻不得不露餡,這時他就該顯得大方殷勤,招人喜愛。
眼下威廉就戴著這奇異的假麵具坐在那,心裏相當忐忑;這建議他深感意外,實行之快更叫他來不及考慮。男爵夫人已經退出伯爵的房間去了,他才發現自己現在坐在這個位子上有多危險。他對自己並不否認,伯爵夫人的青春美貌、嫻雅溫柔,給他留下了挺好的印象;隻是他生性遠離一切虛情假意,一切逢場作戲,而想動真格的吧,他的做人原則又不允許,因此此刻真是頗為尷尬。他既擔心會叫伯爵夫人不喜歡,也擔心叫她過分喜歡,兩種擔心在威廉同樣嚴重。
任何曾對他發生過影響的女性的魅力,這時重又浮現在他的眼前。瑪利亞娜穿著白色晨裝的倩影,懇求他對她思念。菲莉涅的溫柔可愛,美麗的秀發和殷勤的舉止,由於剛才曾麵對麵又變得動人起來了。然而,一想到高貴的、嬌豔如花的伯爵夫人,一想到再過幾分鍾自己的脖子就要觸著她的玉臂,就得回應她純潔無邪的親昵,其他的一切一切便好像通通隱沒到遠遠的紗幕後邊去了。
威廉自然做夢也想不到,他將以怎樣一種奇特的方式,從這尷尬的處境中得到解脫。要知道,他身後的房門突然開了,他偷眼一瞅,就在鏡子裏清清楚楚地看見伯爵手裏端著一盞燈,正要走進房間裏來,這時,他真是多麼吃驚,多麼恐怖啊!他遲疑了一會,不知道該怎麼辦好,是站起來逃走呢,還是認錯呢;是否認呢,還是請求寬恕呢。伯爵站在門口沒有動彈,隨即卻退了出去,輕輕把門給帶上了。就在這一刹那,男爵夫人從側邊一扇門衝進來,吹熄了燈,把威廉從圈椅裏拽起來,拉著他進了伯爵的更衣間。威廉迅速脫掉睡衣,把它立刻掛到了老地方。男爵夫人把威廉的上衣搭在自己的手腕上,拉著他急忙穿過一間間鬥室,一條條走廊,一座座屏風,回到了自己房裏。等她喘過氣來以後,才告訴威廉:她剛才去了伯爵夫人那裏,向她報告伯爵提前歸來的假消息。誰知伯爵夫人卻回答:“我知道啦,大概碰見什麼事了吧?我剛見他騎著馬,從側邊的大門進來了。”男爵夫人嚇得趕緊跑回伯爵的房間,以便叫走威廉。
威廉對此頗有顧慮,也告訴了菲莉涅;誰知這時男爵夫人正好進來了,不容威廉有時間懷疑猶豫,抓住他就走,邊走邊說現在正是時候。
這時天已黑了。她領著威廉溜進伯爵的更衣室,讓他脫掉上衣,鑽進伯爵的絲織睡袍,再給他腦袋扣上那頂帶紅纓穗的睡帽,領他走回伯爵的房間,叫他坐進一張大圈椅裏,手裏捧著一本書,自己則將立在他麵前的阿工燈點燃,教他該做些什麼和怎樣扮演自己的角色。
她講,有人會去通知伯爵夫人,說她的丈夫突然回來了,而且心緒很壞;夫人一定會來,先會在房間裏走來走去,然後便坐在圈椅的扶手上,拿胳臂倚著他的肩,說幾句什麼什麼。他呢,應該盡可能久,盡可能好地扮演丈夫的角色;可最終卻不得不露餡,這時他就該顯得大方殷勤,招人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