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話毫無意義，隻能把我氣瘋！”賽羅回答，說著便心懷憤懣，離開了房間。奧勒莉亞小心地把刀插進套子裏，藏在身上。
“讓咱們繼續進行給不幸的哥哥打斷了的談話吧。”她說，搶過了正欲對奇怪的爭鬥提出疑問的威廉的話頭。
“我得承認您對奧菲莉亞的看法是對的，”她繼續道，“我不想誤解劇作家的意圖；可我隻能憐憫她，而不能與她產生同感。可現在請允許我也談點想法；在這短短一段時間裏，您經常給了我機會這樣想。我欽佩地發現，您對文學的評判，特別是對戲劇文學的評判，觀點深刻而又正確；最深邃的創意也瞞不過您，最微妙的表演對您也是顯而易見。無須在什麼時候見過自然的原型，您就能看出畫中的真實；似乎在您心中存在著對整個世界的預感，一經與文藝和諧地接觸，它就會受到激發，獲得發展。真的啊，”她繼續說，“從外界沒有任何東西進入您內心；我很難遇見一個人，像您似的很少認識與自己一起生活的人，甚至根本就誤解了這些人。請允許我講：聽您解釋莎士比亞，人就相信您是剛從那次天神的聚會裏來的，剛剛才聆聽過他們討論如何造人來著。相反，您一跟人打交道，我發現您又似乎是那創世之初的第一個大孩子，瞪著獅子和猴子，綿羊和大象，既驚訝得要命，又愜意而滿足，並且像招呼同類似的招呼它們，就因為它們也在那生活和行動。”
“我朦朧地覺著自己像個學生娃娃似的幼稚，尊敬的女友，”威廉回答，“因此常常感到痛苦。如果您能幫助我更好地認識世界，我會感激您的。從小我的精神就更多的注視著自己的內心，而不是外界；結果很自然，我對人隻有一定程度的認識，根本談不上有理解和了解。”
“可不，”奧勒莉亞回答，“一開始我還懷疑您企圖愚弄我們哩，因為您給我哥哥推薦來了那麼一幫人，在信上說了他們不少好話，結果與他們的水平卻對不起頭來。”
奧勒莉亞的這個批評盡管很正確，她的朋友也盡管十分樂意承認自己的缺點，但仍然會讓人感到憋屈，是的，甚至屈辱，所以威廉沒有吭聲，並且靜氣凝神，一來為了不讓對方發現自己的敏感，二來也好在自己心裏探究探究這一指責的正確性。
“您可不能為此煩惱，”奧勒莉亞繼續說，“我們總是可以變得聰明起來的，可內心的充實卻沒誰會賜予我們。您要是注定了成為藝術家，這樣的幼稚和天真越保持得久越好；它們是幼嫩的蓓蕾上邊的美麗皮殼，很不幸的是我們早早地就蛻掉了它們。顯然，我們要是不總是了解我們服務的人們，會更加好。
“哦！我也曾處於這樣的幸福狀態。當時我初登舞台，把自己，把我的民族，都想得很高。在我的想象中，德國人什麼不是，什麼不能啊！我向這個民族講話，一座小小的舞台使我淩駕於他們之上，一排燈光將我與他們分隔開來，光焰和霧氣妨礙我辨清自己眼前的對象。當時我是多麼喜歡從觀眾中傳來的掌聲哦，在接受這從眾人手中不約而同地送來的禮物時，我是何等感激哦！我任自己長久地處於這種陶醉狀態；我影響著觀眾，觀眾反過來也影響我；我與觀眾進行著最好的交流；我自信實現了完美的和諧，隨時在眼前見到的，都是自己民族高貴的精英。
“這樣的話毫無意義，隻能把我氣瘋！”賽羅回答，說著便心懷憤懣，離開了房間。奧勒莉亞小心地把刀插進套子裏，藏在身上。
“讓咱們繼續進行給不幸的哥哥打斷了的談話吧。”她說，搶過了正欲對奇怪的爭鬥提出疑問的威廉的話頭。
“我得承認您對奧菲莉亞的看法是對的，”她繼續道，“我不想誤解劇作家的意圖；可我隻能憐憫她，而不能與她產生同感。可現在請允許我也談點想法；在這短短一段時間裏，您經常給了我機會這樣想。我欽佩地發現，您對文學的評判，特別是對戲劇文學的評判，觀點深刻而又正確；最深邃的創意也瞞不過您，最微妙的表演對您也是顯而易見。無須在什麼時候見過自然的原型，您就能看出畫中的真實；似乎在您心中存在著對整個世界的預感，一經與文藝和諧地接觸，它就會受到激發，獲得發展。真的啊，”她繼續說，“從外界沒有任何東西進入您內心；我很難遇見一個人，像您似的很少認識與自己一起生活的人，甚至根本就誤解了這些人。請允許我講：聽您解釋莎士比亞，人就相信您是剛從那次天神的聚會裏來的，剛剛才聆聽過他們討論如何造人來著。相反，您一跟人打交道，我發現您又似乎是那創世之初的第一個大孩子，瞪著獅子和猴子，綿羊和大象，既驚訝得要命，又愜意而滿足，並且像招呼同類似的招呼它們，就因為它們也在那生活和行動。”
“我朦朧地覺著自己像個學生娃娃似的幼稚，尊敬的女友，”威廉回答，“因此常常感到痛苦。如果您能幫助我更好地認識世界，我會感激您的。從小我的精神就更多的注視著自己的內心，而不是外界；結果很自然，我對人隻有一定程度的認識，根本談不上有理解和了解。”
“可不，”奧勒莉亞回答，“一開始我還懷疑您企圖愚弄我們哩，因為您給我哥哥推薦來了那麼一幫人，在信上說了他們不少好話，結果與他們的水平卻對不起頭來。”
奧勒莉亞的這個批評盡管很正確，她的朋友也盡管十分樂意承認自己的缺點，但仍然會讓人感到憋屈，是的，甚至屈辱，所以威廉沒有吭聲，並且靜氣凝神，一來為了不讓對方發現自己的敏感，二來也好在自己心裏探究探究這一指責的正確性。
“您可不能為此煩惱，”奧勒莉亞繼續說，“我們總是可以變得聰明起來的，可內心的充實卻沒誰會賜予我們。您要是注定了成為藝術家，這樣的幼稚和天真越保持得久越好；它們是幼嫩的蓓蕾上邊的美麗皮殼，很不幸的是我們早早地就蛻掉了它們。顯然，我們要是不總是了解我們服務的人們，會更加好。
“哦！我也曾處於這樣的幸福狀態。當時我初登舞台，把自己，把我的民族，都想得很高。在我的想象中，德國人什麼不是，什麼不能啊！我向這個民族講話，一座小小的舞台使我淩駕於他們之上，一排燈光將我與他們分隔開來，光焰和霧氣妨礙我辨清自己眼前的對象。當時我是多麼喜歡從觀眾中傳來的掌聲哦，在接受這從眾人手中不約而同地送來的禮物時，我是何等感激哦！我任自己長久地處於這種陶醉狀態；我影響著觀眾，觀眾反過來也影響我；我與觀眾進行著最好的交流；我自信實現了完美的和諧，隨時在眼前見到的，都是自己民族高貴的精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