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等林靖說完,才皺著眉道:“就算榮國府那二太太真從那百草堂弄了什麼神秘的求子方,又能表明什麼?怎麼就能跟皇上那藥扯上關係?再說了,她要那萬年沉香,不是沒得嗎?連他們家老太太的那尊佛像,都讓你給搗鼓著敬獻給了太後娘娘了。另外,我隻聽說沉香能清神。”

助興之藥,說白了就是讓人興奮,讓人沉醉,確實跟沉香的清神不搭。

林靖早就想到過這個,“對於藥理,你我又能知道多少?這事,還是要請教精通的人才好。我確實隻是瞎猜,並無什麼證據。哦,有個事情,原先不曾說過。”

楊姨娘出身煙花之地,那種地方,少不了一些秘方暗藥。林靖幼時就中過招,就是碧草現在還未被治好。她中的那種藥,就是那行裏花娘用的。

林靖記得楊姨娘身邊那個青衣娘姨,就是她,當年讓林靖窺破了暗招。林靖後來還曾暗地打聽過那個娘姨,據說手上有兩下子的。而那娘姨,現在還跟在楊姨娘身邊。

不管是那娘姨,還是楊姨娘,反正當林靖聽說皇帝服了密藥,一下子就想到了她們,再結合王夫人神神秘秘掏方子,林靖腦中就把這事情給穿一塊兒了。

“大膽推理,小心求證!”林靖把上一世人作學問的八字方針稍微變了變就拿出來了。

金錚隻是皺著眉,靜默了下,才道:“這事情,你別插手,就交給我了。”

林靖愣了愣,看著金錚,有些跟不上。

金錚這會兒已經是打定了主意,對著林靖的眼睛,嚴肅地說到:“我來,你還不放心嗎?我在皇上跟前,還是挺能說得上話的。”這種涉及到皇上陰/私的事情,其實是誰沾誰倒黴。隻是金錚看林靖那樣子,像是不肯罷休的樣子,且還擔心白瑞汪修還算計了林靖什麼,所以,金錚才要攔著林靖。

林靖細想了想,才笑道:“這先不說,等沈大哥來了,咱們再好好想想。”

沈淑來得卻是很慢,等天都擦黑了才到。他來的時候,金錚林靖正在園子水榭裏教睿哥兒射水鴨呢。

睿哥兒才多大,哪裏會這些,不過是金錚把這他的手,所用的箭,不光沒有箭頭,還包著棉花。

金錚林靖從那時說了等沈淑來再好好想想,就沒有再提及這些。金錚一手牽著睿哥兒,一手拉著林靖,在園子裏兜兜轉轉,隻等睿哥兒走累了才抱起他。這樣悠閑的時分,已經有段日子不得了。隻是今日,金錚像是特別要玩,這才有了這射水鴨的把戲。

林靖也不勸著,反而在一邊鼓掌叫好,就算那箭頭上包著棉花,也禍害了一些水禽。沈淑過來看了直搖頭。

索性一起用了飯,沈淑才問林靖何事。

林靖沒先說自己這些瞎想,就先問沈淑,是不是還在忙著封鎖消息呢。

沈淑瞪了眼金錚,這才開口,哪知開口第一句,就跟金錚差不多,“這事情,你既然知道了,也就罷了。隻是,容不得你插手。”

林靖苦笑了下,一個兩個,都這樣!

林靖也不分辯什麼,眼珠子轉了轉,問道:“我知道榮國府老太君把那沉香佛像敬獻給了太後娘娘。那佛像,原本是我這兒雕好送去榮國府的,可後來就不曾再見一見。不知沈大哥可曾在太後娘娘跟前見過?”

說完,林靖又轉頭問金錚,“還有你,在太後娘娘那兒見過嗎?”

沈淑是被林靖問得莫名其妙,而金錚,卻是一幅若有所思的樣子。

☆、正文 436新的一年(大結局)

紫禁城,乾清宮,偏殿,暖閣內,皇帝靠坐在炕上,雖閑散的樣子,隻是還是透著為帝的氣勢。

皇帝原本手中還拿著塊腰牌,隨意地看了幾下就拋下了。

那牌子掉下來,隱約看著上頭有個林字,隻是等落在金磚上卻有翻了個個,衝著上頭的那麵有個大大的“壹”字,卻原來是塊一等禦前侍衛的腰牌。

皇帝閉上眼睛,仰靠在迎枕上,像是睡著了。邊上貼身內侍正要上前去給皇上添些遮蓋,不妨就聽見如睡語般的聲音,“讓他站滿一個時辰再傳。”

殿外,林靖一身侍衛打扮正恭謹地肅立著。四周人影晃晃,卻鴉雀無聲,像是風到了這兒也變得肅穆了。照理,站在這兒,時間越長,約是壓得人透不過氣來,可林靖這會兒的心跳卻慢慢的沉靜下來,先前的錯漏跳拍兒,就如同才剛求見時的忐忑一起,隨著時間的推移,也不複再見。

也是,都走到這一步了,現在再擔心,也是於事無補了。現在,正該是調整好狀態,若皇帝召見自己,就把心中算計好的,努力鋪陳開來就是了。

慢慢的,時間的流逝像是沒有了感覺,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沒聽見腳步聲,一個人影就快速來到了林靖跟前,一聲微微尖銳的嗓音道:“林大人,隨咱家來吧。”

林靖一躬身,衝著那內侍道了個安好,順勢就塞了個荷包過去。那內侍也不客氣地接了,這才壓著嗓子道:“林大人好福氣,能得皇上看重。就憑那腰牌,才站了一個時辰,就召見您了。”

林靖聞言,更是穩了穩神,才笑誇道:“承公公吉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