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敢說忠君無私,卻也能為皇上肝腦塗地,所言於此。句句屬實,還望皇上明察!”林靖再次俯倒,靜靜等著皇帝說話。
暖閣內,半晌無聲,過了好一會兒,才聽皇上恨聲道:“林靖,哼!竟然藏匿逃犯信息,你可知罪?”
“臣,知罪!”來了來了。林靖心說,就知道皇帝會找個由子,隻是現在找,總比日後找要好。
“兵部郎中林靖。即日起,罰一年俸祿,拘其府內停職反省,不得有誤!”
“臣。遵旨,謝萬歲萬萬歲!”
“快滾快滾!”說著,皇帝把一塊牌子又砸了過來。林靖撿起一看。原來是自己一等侍衛的腰牌。連著東西都還給自己,林靖這才放下大半的心,看來皇帝確實饒了她,隻是不知又會怎麼咬兩口金錚來出氣。
林靖正磕頭告退,就聽見外頭小黃門稟報,西寧世子殿下求見。皇帝正氣這呢,“讓他滾進來!”
林靖出去,正跟金錚走了個當麵,隻是不好說什麼,隻能無聲的說了句“百草堂,寧氏。”
林靖此翻行動,並沒有跟沈淑金錚說過,說了,這兩人定要阻攔的。隻是,離開百草堂後,林靖曾分別修書給兩人,給沈淑的,隻是說了自己將要獻計於皇上,還讓沈淑萬萬不能插手,她是牽連在內的沒有法子,可不能連沈淑也陷進去,萬一林靖有個什麼,還得拜托沈淑看顧著她家呢。
而給金錚的,卻不敢多說,隻說白汪兩人是西寧王妃的人,並隱隱點了點並無蘭州百草堂的任何事情。她知道金錚心急她,自己若是把那婉兒的事情說了,沒準這家夥為了撇清林靖就要把事情全拉到他自己頭上。這不就是傻了嗎,也白費了林靖的苦心,索性,就不告訴他了,等回去後慢慢細說。
還得說,林靖還真了解金錚。這金錚得了信,竟然就趕到宮裏來了。林靖還真慶幸自己沒多對金錚說什麼。~思~兔~網~
隻是,林靖金錚這一匆匆一眼,再次重見,竟然是年底了,而此時,金錚已經是變了個身分了,林靖才明白,皇帝的報複,可不是就這一點兩點的,所謂的圈禁,也不是就這“圈禁”二字這麼簡單的。
那日回府,林靖遵皇命暫停身上的差事,開始反省。隻是,林靖不出府,可那些下人卻無幹的,而林靖也有的是好手下,外頭的消息,倒是一點兒沒露的傳進來。
先是慧妃娘娘小產的事情宣布了,皇上為此相當痛惜,甚至病了。然後,就是賢德妃謀害聖嗣的事有所傳聞,不過皇帝卻並沒有發什麼聖令,而是不幾日,賢德妃歿了。皇上還是下令以妃之儀操辦賈妃身後之事,看起來好像又不像是賈妃犯了事情。隻是,賈妃頭七以後,榮寧二府問罪了。這一問,還瀝瀝拉拉好多罪名,什麼包攬訟事,什麼停妻再娶,等等等等,跟那書中說的倒還相差無幾,就連王子騰的故去也差不多。然後判決,抄家,流放等等。
不過,幸好,這罪不及出嫁之女,迎春惜春二人倒是沒什麼牽連。惜春原本就跟東府撇幹淨,衛若蘭也沒看輕她,這會兒這兩夫妻倒是伸手搭吧著了。而迎春自然是心軟的,可她沒大主意一切都聽柳湘蓮的。所以連襟兩人商量著,並沒有為那兩府的人豁出一切走關係,可也沒讓賈赦賈珍死於流放,當然這會賈政也沒逃過流放。
林靖估摸著,如此這般,皇上到底還是給太上皇留了體麵,所以元春隻是病逝,還以妃下葬,榮寧二府也沒有全充作官奴。聽得衛柳二人買了個小莊子安置這兩府的人,讓他們自食其力,林靖好笑了下,她可不相信這兩府能甘於這樣。不過,這衛柳也不是心軟手軟之人,林靖也放心。
而林靖因為禁閉家中。倒是少了很多麻煩。可她也是惹事不嫌多,讓人買了金釧兒下來,一轉手,送給了賈環,算是酬謝他的消息。至於其他人怎麼想,又會怎麼幹,林靖才不怕呢。
史老太君沒有書上那麼好福氣,並沒有在抄家前歿了,而是在山神廟羈押時故去的。因為這個,黛玉使人之前送飯送菜、之後操辦喪事。林靖也沒說什麼,畢竟還要叫聲外祖母呢。
隻是,看上去,黛玉的命,好像又硬了些,並且,她還得服孝。
林靖心中卻道正好,她自己出不得府,卻讓人去找了方鷗。倒要看看這人心意。
方鷗並沒有推托就過來了,林靖說了榮國府的事情,又說了自己這遵旨反省,還說了黛玉身上的孝。然後就說要退親。
方鷗搖頭,堅決不肯,把婚事推遲到了黛玉出孝以後。林靖再三再四勸說,方鷗隻是搖頭。看上去,是鐵了心思的。林靖長歎一聲,算是考驗過關了。哪怕這人城府深沉的做戲。隻要他能一輩子做戲,倒也不錯。
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並不占林靖的時間,林靖看著是大大的悠閑了,卻連金錚一麵都見不上,這才是最折磨人的。
據消息,金錚現在是長期宿衛宮中。林靖聽了這個,一會兒覺著是個好事,皇上應該還是重用信任他的,一會兒又疑神疑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