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冤相報何時了(1 / 2)

後山地勢複雜,森林茂密,即便是白天走進這裏也是陰森森的感覺。所以,這裏鮮少有人踏足,即便是膽子大的,也不敢獨自一人來這裏。

汪奕獨自一人走在樹林裏,地上鬆軟的樹葉,踩在上麵嘎吱作響。一隻手裏拿著油紙包,裏麵裝著兩個饅頭,那是他剛剛在街上買的。另一隻手裏則提著一個粗布袋子,裏麵裝著的活物還在不斷掙紮,時不時發出叫聲,驚得樹林裏的鳥兒一躍而起。

隨著腳步緩慢下來,走到目的地。這後山樹林裏,在很早以前經常有獵人在這裏打獵,後來出現獵人被野獸咬死的情況。所以這裏再也無人敢靠近,更無人敢來這裏打獵。山腳下有以前獵人打獵歇腳的山洞,雖然荒廢已久,暫時安身還是可以。誰也不會想到,他會藏在這裏。

汪奕站在山洞口,向裏麵望去,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白露雪不知道自己在這裏呆了幾天,當山洞被照亮的那一刻,整個人眩暈無比,兩眼被火光刺得生疼。靜閉雙眼,當她聽見動靜再次睜開眼時,周圍的環境也被火光映得清晰可見。山洞不大,足以容下四五個人,洞裏很幹燥,裏麵散落著雜草和樹枝。山洞角落裏一塊鐵樁,想必是以前獵人用來捆綁活的獵物。上麵綁著一根生鏽的鎖鏈,而鎖鏈另一端綁在自己腳上。這是她被帶到此處第一次仔細打量這裏的環境。

想起那一日,自己為葉玉采辦完所需之物,本來打算去布莊買一匹布回去,替葉玉做護膝。雖然,他的腿跟之前相比大有起色,可惜受不得寒,大夫一再提醒要保暖。沒想到沒走多遠,便被一個乞丐一直跟著,當時她也沒多想,因為大街上乞丐多得是,對於這樣的人她也是毫無防備。正因為如此,才會被一直跟著她的乞丐打暈,帶到這裏來。想想自己還是太年輕,太輕信一些人和事,才會上當受騙。

自己失蹤,怕是葉玉著急得不得了,要是娘家知道恐怕也不例外。一直沒見到綁她之人,每次摸黑丟兩個饅頭到她身邊,她也是在地上胡亂摸才找到。不管怎樣,她都要忍住,活著才有希望。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誰,會遇見這樣的遭遇。

汪奕坐在洞口,將手裏的粗布袋子隨手丟在地上,袋子裏的活物被摔痛,發出一陣痛吠聲,將另一隻手裏的油紙包,隨手丟到白露雪身旁。她並未急著撿起地上的油紙包,而是抬起頭來仔細打量眼前這個衣衫襤褸的乞丐。隻見他躬著身子,坐在那裏不說話,隻是低著頭,兩隻手在地上用樹枝寫著什麼,頭發蓋住了他的臉。

白露雪心裏很害怕,可惜這時沒有人能幫得了自己,一直鼓勵自己要堅強。

“你、你是誰?為什麼要將我綁來這裏?”白露雪強忍住內心的惶恐,對洞口之人說道。

她一直盯著他,但是他仿佛沒有聽見一般,根本毫不理會。

本來心裏就很害怕,問了之後得不到回答,她不敢再問下去。看了一眼地上的油紙包,伸出手撿了起來,裏麵的饅頭尚有餘溫。她拿出一個,遲疑著,最後還是伸出手遞出去。

“你、你也吃吧。”臉上緊張的神色,心跳得更加厲害。

汪奕丟下手裏的樹枝,緩緩抬起頭來看她,透過被頭發遮住的眼神,眼裏那種恨之入骨的仇恨,讓白露雪不寒而栗。手一抖,差點將饅頭掉在地上。

他站起身來,雙手撥開擋在額前的亂發,當白露雪看清他的容顏之時,後退幾步,一個趔趄,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你……”

汪奕一步步走向她,令她心生不安,隻得挪動身子往後退,直到抵在洞壁上。

“薛少夫人,別來無恙啊。”白露雪一聽汪奕叫她‘薛少夫人’,心想他一定是認錯了人。想必是要抓她姐姐,兩人是雙胞胎,不好辨認,所以誤打誤撞的將她給抓了來。

她知道後,並未急著捅破,而是穩定心神,背靠在洞壁上坐好,拿起饅頭吃起來。之前汪知府被抄家判處流放一事,她也略有耳聞。當時,因為沈筱筱被休之後,回到井成縣滋生事端,害得她姐姐白露霜差點沒了命,這事她怎麼也忘不了。後來聽她姐姐無意中提起,汪奕在流放途中逃跑一事,想不到居然跑到這裏來了,看這樣子是想找她姐夫薛陌殤報仇啊。

“怎麼,薛少夫人平時的囂張氣焰到哪裏去了?”倒是讓汪某見識一下啊。想不到吧,你也有落到汪某手裏的一天。”

白露雪知道汪奕故意這樣說是想要激怒她,現在她知道自己的處境,處於弱勢,盡量保持平和的心態,到時候趁著他不在,再想方設法逃出去。

“以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這無知婦人一般見識才好。”白露雪跟白露霜的性子差得遠,雖然說出這樣的話令她惡心,不過她現在保命要緊,其他的等以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