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猶然無法想象荊風雅曾經承受的痛苦,據傳,滄海閣的閣主,曆任每一屆閣主,他們性情殘暴,聽說,但凡是能當上滄海閣閣主的人,都經過修羅場的體驗。
言猶然很多次都想大聲的喊,他想告訴那些一無所知的人,“我才是滄海閣閣主的孩子。”
當年,因為一起慘案,滄海閣中的主事前去調查,然而,慘案撲朔迷離,甚至為此死了兩位名聲赫赫的江湖俠士,更甚者,滄海閣的閣主深受重傷,他性情大變,在對前去案發現場的江湖豪傑重傷後,他竟開始追殺起煙雲樓的樓主。
當年,荊風雅就因為發了瘋的滄海閣主,他才變成今天的風雅公子,而非雲煙樓的少主。
他無法釋懷的並非是當年所受的苦,他不甘心的是為什麼那個該承受一切苦痛的人,他過得這般逍遙自在,為什麼,他還要遇見他,他還認得他?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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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10、十 ...
啟玄弈看著憤然離去的人,他轉頭看著渾噩的人。
他打著手中的折扇,檀香扇,扇上裱畫,即是一一幅壯麗的山河。
去年,荊風雅將扇子丟與陪自己下棋的人,他道,“啟玄弈,這輩子,你就把山河拿在手中得了,莫再去爭了,免得生靈塗炭。”
啟玄弈嘴角微勾,他什麼話也無,隻是拿了扇,反複的打開合上,合上又打開。
他道,“都道風雅公子無所不知,那你可知,自己的命途?”
啟玄弈本以為這無所不知的人,他早料到自己的未卜前路,然,看到眼前的情景,想必他也有所不知。
容火山莊的慘案,其實就是啟玄弈所為,都說仇恨是把雙刃劍,割傷人的同時,亦傷自己。
容火山莊的最小少主,年僅十六,生得俊俏非常,可惜,他喜歡上了不該喜歡的人。
“當年,容火宮殺了我多少親人,我便要他們報回多少血淚。”
他啟玄弈不怕失去江山,他怕想起當年的事,所以,他下手了。
他沒想過,要把言猶然牽扯進來,原本就是兩個無聊之人的局。
荊風雅拂袖離去後,啟玄弈也搖扇離去,獨留下渾然不覺的人,他抬頭看著門外的朗朗晴空。
言猶然看著蔚藍的天幕,他不知為何,心裏疼。
那麼多年,負疚了那麼多年,他努力去遺忘,想釋懷,然而,解鈴還須係鈴人。
楊祜琴擔心的看著不言不語的人,他道,“猶然,你若心裏放不開,便同我說。”
言猶然轉頭看著自己的結拜大哥,他搖搖頭。
“沒用的。”他的這些愧疚,隻有一個人能解,他是荊風雅。
啟玄弈最喜歡聽故事,就像荊風雅,他最喜歡搜集別人的秘密。
言猶然拿過桌上的酒壺,他道,“我可以把過去的事跟你說,但你也要和我說,他的事。”
言猶然為對麵玄衣錦袍的公子斟酒,他道,“七歲,一切的緣起,在七歲。”
啟玄弈伸手拿過那白色的玉杯,他淺淺的酌一口,他道,“十二歲,好像改變他的是十二歲,其實我知道的不多,我想,作為滄海閣的人,猶然公子該記得當年的閣主,他膝下子女。”
言猶然拿著酒杯,他轉頭看向窗外。
黃鶯鳴脆,多少陳年舊事在昔年成恨?
七歲的少年,為了逃離魔窟似的家,他在父親走火入魔時,走了。
他放下酒盞道,“當年,我被當做藥引子,一次又一次的試藥,我唯一的姐姐,她幫我一次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