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的黑眼鏡大媽大夫給我提了捐腎那麼一個建議,我就有些惶惶不可終日。化驗我是已經做了,但結果一直都沒出來。
此時的我內心難免有些矛盾,天人交戰也實屬正常。要是化驗結果匹配,難道我就真的要讓這個對我忠心耿耿二十餘年還沒發揮啥作用的老夥計提前退休?雖說我有兩個,按醫生的說法,人的一個腎髒已經完全夠用,捐獻一個出來也無妨。但明白人都知道這純是醫生在瞎忽悠,想老天爺造人是多麼巧奪天工,怎麼可能賜予你一個無用的器官,當擺設不成?而且腎這玩意兒對於一個大老爺們是多麼重要我想就不需要在這裏贅述了,市麵上那麼多的補腎產品就已經說明了一切問題,所謂腎好一切都好嘛。
但我也確實想幫助珮嘉,看著她為了辰光的病情勞心勞力日益憔悴,我就很是不忍。
唉,我想那麼多幹嗎,還是先等化驗結果出來再作打算吧。
眼看著就快要到年關了,由於前段時間公司業績一直不錯,和靈姐的房地產公司合作的那擔生意更是讓公司高層大為滿意。為了獎勵我們這些為公司添磚加瓦勞苦功高的中高層幹部,林董事長一拍書案,作了全員麗江四日遊的決定。
麗江哇!我活那麼大還沒怎麼離開過祖國首都的懷抱呢!有此機會怎能錯過?
我跟珮嘉打了聲招呼,原本想帶她一起去散散心的,反正公司非常體貼下情地規定可以攜帶家屬,但估摸著她放心不下辰光,還是算了吧。
臨行前一天,我又給林小妮發了條短信,事情過去都一個多星期了,這小妮子記仇的水平還真不是亂蓋,在我每日的短信電話攻勢之下依然對我毫不理睬。真可謂是記仇界的一朵奇葩!難不成她當真要執行“約法一章”中的懲罰條例——永遠都不見我?
其實在跟林小妮分開的這段時間裏,我已經清楚地感到自己對她的思念之情竟然是如此強烈,現在的我隻是想親口告訴她,林小妮,別忘了咱們“8點26分”的約定啊!
出發那天,我們一行人早早來到首都機場的候機大廳,看著一位位公司同事都拖家帶口的幸福模樣讓我著實眼熱。
作為公司白銀王老五榜上有名的我卻獨自一人,的確有些說不過去。
“林老大,你怎麼獨自一人啊?林萌呢?”這不,已然有熱心同誌關心起我的個人問題了。我轉頭一看,不禁大吃一驚。
“你小子怎麼來了?”剛才發話的竟然是束飛這小子!
“嘿嘿,我怎麼不能來了?公司不是規定可以攜帶家屬嗎?”
“家屬?!你算哪門子家屬?”
“他是我的家屬!”一位打扮時髦的美女從束飛這小子身後突然轉了出來,親密地挽起束飛的胳膊說道。
囧
這可真是讓我大跌眼鏡啊!挽著束飛的美女不是別人,正是王總的秘書——公司五朵金花之一的許可!
“你你你……”想當年束飛不是還收過許可的“好人卡”嗎,怎麼現在卻又成了人家的家屬?而且公司八卦界同仁竟然對此一無所知,束飛這招暗度陳倉玩得有水平啊。
“哈哈,林老大,我算是徹底明白啥叫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了!”束飛這小子一臉的春風得意。
看著許可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偎依在束飛身邊,我由衷地替束飛擺脫了“好人卡收集達人”這一宿命而感到高興,全國的婦女同誌們終於又可以節約一張“好人卡”啦!
登上飛機,坐我身邊的老兄遲遲未來,座位也一直空著,我心說這老兄要是再不來那我豈不是可以享受一人倆座的優惠待遇?沒準還能邀請個把空姐跟我一起觀賞下高處不勝寒的美景。
我這正啟動YY模式作好白日做夢的準備,飛機已然起飛在即,我突然透過厚厚的玻璃窗看見一個婀娜多姿的身影在機場服務人員的指引下迅速登上了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