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輯 開卷如開芝麻門 猛虎和薔薇(2)
1952年10月24夜  [返回目錄]  の思の兔の網の文の檔の共の享の與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
第二輯 開卷如開芝麻門 書齋書災(1)
物以類聚,我的朋友大半也是書呆子。很少有朋友約我去戶外戀愛春天。大半的時間,我總是與書為伍。大半的時間,總是把自己關在六疊之上,四壁之中,製造氮氣,做白日夢。我的書齋,既不像華波爾(Horace Walpole)中世紀的歌德式城堡那麼豪華,也不像格勒布街(Grub Street)的閣樓那麼寒酸。我的藏書不多,也沒有統計,大約在一千冊左右。“書到用時方恨少”,花了那麼多錢買書,要查點什麼仍然不夠應付。有用的時候,往往發現某本書給朋友借去了沒還來。沒用的時候,它們簡直滿坑滿穀;書架上排列得整整齊齊的之外,案頭,椅子上,唱機上,窗台上,床上,床下,到處都是。由於為雜誌寫稿,也編過刊物,我的書城之中,除了居民之外,還有許多來來往往的流動戶口,例如《文學雜誌》、《現代文學》、《中外》、《藍星》、《作品》、《文壇》、《自由青年》等等,自然,更有數以百計的《文星》。 “腹有詩書氣自華”。奈何那些詩書大半不在腹中,而在架上,架下,牆隅,甚至書桌腳下。我的書齋經常在鬧書災,令我的太太、嶽母和擦地板的下女顧而絕望。下女每逢擦地板,總把架後或床底的書一股腦兒堆在我床上。我的嶽母甚且幾度提議,用秦始皇的方法來解決。有一次在台風期間,中和鄉大鬧水災,夏菁家裏數千份《藍星》隨波逐流。待風息水退,乃發現地板上、廚房裏、廁所裏、狗屋頂,甚至院中的樹上,或正或反,舉目皆是《藍星》。如果廈門街也有這麼一次水災,則在我家,水災過後,必有更嚴重的書災。 你會說,既然怕鉛字為禍,為什麼不好好整理一下,使各就其位,取之即來呢不可能,不可能!我的答複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