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2 / 2)

"這秀嫂好手段!男人的家具,不管用了,就明目張膽地勾引個野漢,睡在自家炕上。上驛村的鄉俗,都讓這小婆姨給糟蹋壞了!"

"誰勾引誰,還說不定!那山東大漢,牛一樣的力氣,幹靠著的身子見了這狐狸精,焉能不動心!"

"哎喲喲,你是口裏不說心裏話,分明你是對那山東大漢,心裏起了意了,吃不到嘴裏,隻好眼饞人家秀嫂!"

"我家男人,我還支應不過來哩,我眼饞她!我家男人,你不要看腰身短,腰裏那東西長著哩,足足一!"

"哪有這麼誇自家男人的,沒羞。我不是吹,要我吹,我家男人,更長,腰裏纏三匝,還要上天奔著日老鴰哩!"

這兩個女人,越說越沒有正形,秀嫂聽了,抿嘴一笑,她臉上剛才的惱怒消失了,現在換成了笑顏。"不做白不做!"她想。"時辰就在今晚上!"她又想。

平日的身子,是自己把自己禁著哩,有個妄念,壓一壓,就過去了。今個兒秀嫂這念頭一出,登時人就不對了,全身風扇火燎的,一陣燥熱,心口上,像有隻貓兒在撓一樣,兩腿發酥,從井台到家門口,牙長的一截路程,竟走了半天。

秀嫂現在眼巴巴地盼天黑。從王大錘受傷到今個兒,這一年多時間,她真不知道是怎麼熬過來的。

井台上,那兩個婆姨說的秀嫂和這王謀子睡在一架炕上的話,卻也是實情。原來,秀嫂家隻一麵大窯,窯裏一麵大炕,那王謀子來了,住在別人家,不合適,住在院裏,也不合適。秀嫂就說:你就將就著睡在炕上吧。炕很大,王大錘睡在火眼頭上,王謀子睡在窗台這邊,中間一大片地方,秀嫂經管著五個娃娃。奇怪的是,王謀子來了這麼久了,彼此竟相安無事,可見這兩人,都是正人君子。

井台邊的那一堆髒話,點撥了秀嫂。挨到天黑,侍候著讓五個娃娃都睡了,讓王大錘小解一回,也睡了,好個秀嫂,偷偷掀開山東大漢王謀子的被角,一閃身子,鑽了進去。

"今天井台邊幾個婆姨的一席話,開了我的竅,明白了不少世事。王謀子大哥,咱們一個炕上睡著哩,有也是有,沒有也是有,咱何必要為難自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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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話說得在理,不由王謀子不從。更兼這秀嫂是過來人,又是長腰婆姨,床笫上的事情,通得最多,勾引個沒經見過女人的王謀子,簡直是手到擒來。

王謀子伸開亮晃晃的一條胳膊,一攬,把秀嫂攬到了懷裏。

這一胳膊摟得有力,讓這個小婆姨從頭頂舒坦到腳心。好久沒有受到男人這樣的寵愛了,秀嫂想到這裏不由得一陣心酸。

一麵火炕上,五個娃娃,兩個男人,一個女人,那娃娃們瞌睡多,少不更事,哪裏知道這些。知道的除了兩個當事人以外,還有另一個男人。

怪卻也怪秀嫂,一經入港,便再也不能自持,施展些女人的手段,非要這一夜就把以前的損失彌補得差不多才罷休。而那王謀子,被秀嫂激得一時興起,也就不再顧得許多,漂泊的身子,哪裏能輕輕易易地就碰到這樣的溫柔所在,因此也就放膽來做。

兩人翻箱倒櫃,正折騰著,響動太大,驚醒了炕上的另一個男人。

那王大錘雖說身子不是自己的了,那腦子卻還精明,驚醒以後,耳朵聽著,眼睛看著,窗台底下那是咋一回事,立馬①就解下了。

他想喊,又嫌喊出來失他的麵子,想過去阻攔這事,又沒有能力。好個明眼人,隻好眼睛睜得明溜溜的,肚子氣得圓鼓鼓的。

王大錘把他的氣,放在吃飯時出。

平時,大家各人忙各人的,沒有理他,遇到吃飯,才坐在一起來了。

這天吃飯,王大錘仰著身子,坐在炕上,背上墊著被子。

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爾格的王大錘,就成了這個樣子。就連屙屎、尿尿,也是秀嫂端著一個便盆來接。

飯熟以後,秀嫂先盛了一碗,端給王大錘。往日,王大錘接這碗時,總是麵有愧色,沉默不語,可是今天,臉麵上卻帶有一種怨毒之色,叫人看了害怕。

秀嫂兩手遞了過去,王大錘先是不接。後來見秀嫂遞得殷勤,隻得接了。碗到嘴邊,想一想,氣又來了,於是,將一老碗飯,在手裏掂一掂,一揚手,"啪"的一聲,老碗帶飯,摔在了地上。老碗成了碎片,飯漾了一地。

五個娃娃正在吃飯,見了這陣勢,不知道老子王大錘的病是在哪裏害著,一個個號啕大哭起來。

這病秀嫂知道!秀嫂見王大錘這樣,臉色一紅,知道昨晚上的事情,讓王大錘知道了。秀嫂既然已經邁出一步了,那麼也就決心不再回頭。王大錘知道了,也好,反正遲早得知道。

秀嫂給五個孩子背上書包,讓大的拖小的,一窩端上學去了。老大上五年級,老小上育紅班。孩子走了以後,秀嫂又捅了捅王謀子的脊背,讓他端著老碗,到畔上吃去。

現在,窯裏隻剩下秀嫂和王大錘。秀嫂一撲,上了炕,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