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兩天，在上自習的時候，彭老師麵對全班同學不點名地批評我：“後麵幾個大個兒，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老師辛辛苦苦地講課，你們還不好好聽！高考的時候你們能出好成績嗎？”眼鏡後麵嚴肅的眼睛裏，帶著一些氣憤。坐在最後麵的我，頗感沒有麵子，隻能硬著頭皮任老師在前麵發火。有一天中午，我出去打排球。一會兒我的同學史俊找到我：“謝耘，你不知道，彭老師剛才又在班上罵你。我都替你臉紅！”彭老師看來是真的氣壞了，也沒有看我是不是在教室裏上自習就“發泄”他對我的不滿。
我確實感到了壓力，開始努力認真地上課。
但是，如果後來沒有出現一次數學考試災難性結果，彭老師的批評和教誨，對於我來說可能也隻是一些字麵上似懂非懂的道理而已。那場災難產生的巨大壓力，把這些批評和教誨融入到了我的血液中。
高考前的最後一次模擬考試，我終於嚐到了惡果，得到了報應：我的數學考了七十二分。我如雷轟頂，整個世界在我眼前開始沉淪。這是我一生中遇到的第一次“災難性”的打擊，是我至今為止生命中最黑暗的一段時間。每天早上醒來我都恰似進入了地域，在發愁如何度過這新的一天。這個時候，彭老師的批評起了決定性的作用。除開要有理智之外，彭老師還多次告訴我們：“考試成績不好，不要講‘題難了’‘沒發揮好’‘馬虎了’等等，一定是你們沒有學好。出了問題不要怨天尤人，必需從自己身上找原因。”高考近在眼前，我知道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這個“七十二”分，逼得我不得不麵對現實，反複咀嚼彭老師的教導，並根據他的指點，去分析自己到底哪裏出了問題。近一個星期的反省與苦思，我分析的結果是，我太不踏實，練習做得太少了。
我鼓起勇氣，硬著頭皮，去找代數老師。讓我深深感動的是，老師“摒棄前嫌”，把前一年畢業班用的所有的綜合練習題都借給了我。我按照彭老師的教導，用自己那尚不健全的理智，勉強約束著自己，強耐著性子，一口氣做完了這幾十套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