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就是這樣了,壹原對日本的學製不熟,你們多幫忙,壹原你自己看著坐。嗯,沒有其它事情了,我先走了。”

教室內又此起彼伏響起一片“上課啊,老師”的呼喚。

最終銀還是念及自己是老師,留下來上了開學以來第一節完整的數學課。

數學課下課,一年A組的學生們心有靈犀的分兩撥,將目光分別投向赤司和壹原愛理。當事人兩個各自心懷鬼胎,按兵不動。

壹原愛理坐在教室右前方,低著頭仿佛課桌上有什麼非常值得研究的東西;赤司坐在教室中間偏後的位置,神色淡然的看他的書,仿佛他從來不認識這個新來的轉學生,也一點不關心她的事情。

見赤司遲遲沒有行動,學生們各自在腦內模擬著煽情、悲涼、歡樂、仇恨的故事版本。幾名女生率先打破僵局,走到了壹原愛理身邊。

女孩子們的問題極其普通,問的不過是壹原愛理在意大利的狀況,為什麼來日本,日語說得不錯,你看起來真小巧雲雲,並沒有一開口就失禮地詢問她和赤司的關係,這讓壹原愛理大大鬆了一口氣。

上午最後一節下課,幾個女孩子主動走到壹原愛理身邊,友好的要給壹原愛理帶路去食堂。壹原愛理被這巨大的熱情包裹的有些吃不消,勉強微笑。

赤司拉開座椅,起身走了過來。在眾人洋溢八卦之情的火辣辣的注目禮中,赤司麵不改色從壹原愛理身邊走過,走出了教室。

幾聲輕微的“咦”,驚訝又失望,壹原愛理閃躲著身邊女生們驚奇的探究目光,將頭深深地垂了下去。

“你在發什麼呆,走了。”清冷的聲音帶著幾分不耐,好聽依然。赤司重新出現在教室門口,皺著眉頭,居高臨下地俯視坐在位置上的壹原愛理。教室、桌椅、學生們都消失不見,場景似乎變換回了一年又四個半月以前的時光。

“誒?”壹原愛理訝然。赤司不想多說什麼,直接上前,抓住壹原愛理的手腕,把人從座椅上拽起來,拉起就走。所經之處,同學們即刻為赤司騰出道路。

“等等等等,等一下!征十郎,我……”壹原愛理一邊叫停,一邊被赤司半拖著消失在樓梯轉角。

“那個,誰要去偷聽?”一年A組的班長一之瀨徹慢騰騰地舉起手,發起班會般提出了建議。

“唔!”壹原愛理被赤司甩在天台入口背後的牆上,悶哼了一聲。

“怎麼回事?”赤司冷聲問道。

“你問哪一件?”壹原愛理斜過眼睛不看赤司,裝傻,初見赤司時那種驚懼已毫無蹤影。

“愛理。”赤司伸手捏住壹原愛理的肩將她按在背後的牆上,俯身在她麵前,迫使她看向自己,紅金異色的雙眸安靜地燃燒著火焰,“你以為我在為重逢而喜悅嗎?”

“征十郎在生氣。”壹原愛理輕聲細語,老老實實地回答。

“給我說清楚,問了一句我愛不愛你再無音信,你什麼意思,愛理?”

“征十郎都說不愛我了,我怎麼好意思再糾纏。”

“少給我扯淡!你懂不懂愛情我不知道嗎!”

“啊拉,征十郎竟然會說‘扯淡’這種話。”壹原愛理語氣輕佻的打趣道。

“……”怎麼有一種仁王雅也的既視感,赤司倒希望是錯覺。

“我懂不懂愛情,征十郎真的知道嗎?”壹原愛理眯起眼睛微笑,“一切都已經變了,翻天覆地的程度。在征十郎不知道的一年又四個半月裏,我好好地學習作為繼承人必備的能力,好好地控製我的眼睛,好好地生長發育;相應的,在我不知道的一年又四個半月裏,征十郎遇到了很多事,所以性格變了不少,眼睛的變化,就算我問,征十郎也不會說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