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忙什麼?”
“姐姐為我安排了很多課,從早到晚。”
“在努力成為合格優秀的繼承人?”
“我不知道我那種算不算努力,姐姐安排的理論課程我都在學,但實際的操作我都拒絕,似乎就是因為我的消極抵抗,姐姐才下決心讓我來日本的。”
“仁王雅也送你來日本做什麼?”
“結婚生……!”
壹原愛理已經被赤司的陷阱捕捉,再難逃脫了。
壹原愛理僵住了,從頭到腳、身體每一個部分、每一塊肌肉都像失去了機能一般,僵硬的像石頭,動彈不得。冰冷粘滯的空氣讓她冷汗連連,如芒在背。
連眼神也完全冷下來的赤司,保持著循環追問的冷靜頭腦,在冷靜的理智中,惱怒了。
“詳細說明一下。”赤司直接連疑問語氣也省略了。
“征十郎,你一定要把話挑明了說嗎?”壹原愛理的聲音沙啞低沉,有一種讓人從心底生出寒意的力量,可惜現在在她麵前的人,是赤司征十郎。
“我說,說明一下。”赤司離開座位走到壹原愛理身邊,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看自己,怒火臨界後寒若冰霜的臉讓壹原愛理心生畏懼,不由顫唞。
“姐姐許諾我,五年之內我誕育出繼承人,便放我離開傑索,保證從此我與黑手黨再無牽連。”壹原愛理是吼出來的,不一鼓作氣說出來,一旦中斷她就沒有繼續說下去的勇氣和餘力了。壹原愛理對於和赤司談論黑手黨的厭惡程度,比舉起真槍殺戮看血肉橫飛、大腦與內髒破碎橫流更甚。
“你說什麼?”赤司皺起眉,以為是壹原愛理的嘶吼導致的諧音。
“還能有什麼呢,征十郎,聽到黑手黨這種東西很好玩嗎?”壹原愛理的聲音變了調,眼淚泛了出來。“我討厭黑手黨,非常討厭,最討厭了啊!我一點都不想繼承家族的,傑索繁盛又怎麼樣,黑手黨就是黑手黨,隨時死人都不奇怪的家族我不想要,就算是征十郎你說要我繼承,我也做不下去,我不願意繼承傑索……”
壹原愛理哭了,眼淚順著臉頰流成一條線,劃過赤司的手背,沾濕了他的衣袖。
“傑索是黑手黨,你為什麼不告訴我?”赤司沉吟片刻,壓著怒火問。
“你……不知道?”
赤司感覺到手下的小人兒猛地一顫,隨即原本絕望的神色中蘊育出瘋狂,左半臉頰的肌肉帶動著嘴角不住地抽[dòng],壹原愛理被赤司捏著下巴,笑聲發不出來,哽在喉嚨中壓抑成為沉悶絕望之音。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哈哈,原來是這樣。難怪姐姐知道她的催眠無效後也沒有反應,不是因為她要我來解決,而是你根本不知道。真諷刺,我以為我陰差陽錯的終於忤逆了姐姐,事實卻是她更早之前已經埋好伏筆了。誤會,竟然隻是誤會,我心驚膽戰地對著征十郎是為了什麼!”
壹原愛理笑聲瘮人,顧不上為自己盲目道破黑手黨的事後悔,幹脆破罐子破摔,將催眠的事也一並捅了出來。
赤司從壹原愛理的話中抓住了兩點,一是仁王雅也當年對他隱瞞黑手黨隻告知是家族,對昏睡初醒的壹原愛理卻說已將事實全部告訴於他,刻意導致了他和壹原愛理的認知誤差造成誤會,二則是,仁王雅也曾經催眠過他。
“你知道嗎,征十郎,姐姐她啊,曾經催眠了你呢!”不等赤司發問,壹原愛理抿起嘴微笑,如四月的陽光一樣溫暖微醺充滿友好和善意,可那被陰暗籠罩的碧瞳卻如已燼之火,偶爾閃起一星半點的希望,又迅速被名為瘋狂的灰燼撲滅。
赤司什麼都不用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