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被赤司再掐一遍嗎!”青峰忍不住衝壹原愛理怒吼。雖有衣領遮擋,她頸間的淤痕他還是瞥見了,原本細膩白皙的皮膚上紫紅的顏色,猙獰可怖,他不由就生氣了。

“沒關係,不會遇上征十郎的。”壹原愛理抬起頭勉強微笑,觸及青峰的怒容又迅速低下。

昨天晚上遞手帕給壹原愛理並將她撿回去的人是銀。銀把壹原愛理帶到洛山醫務室,讓羅檢查過後又去了自己辦公室。向來懶惰的銀親自給壹原愛理泡了茶,端了餅幹。雖然銀什麼都沒問,但壹原愛理近乎直覺地認為銀什麼都知道,之後的對話也證實了壹原愛理這個想法。

銀沒有幫忙解決的意思,卻也沒有故作不知的姿態,他似乎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可有可無隨隨便便對待著。逗弄著睦月心不在焉,壹原愛理問得直白他也答得直白,卻又實實在在地在簡短的回答中給出了認真的建議,乍聽之下糟糕透頂細想過後卻不無道理的建議。

所以壹原愛理在稍微平靜過後分別撥通了青峰和桃井五月的電話,把她是黑手黨這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他們。

因為壹原愛理的囑咐大半夜接起電話,不是安慰她卻聽說了這樣一件扯淡的事情,青峰當即發火了,又不知道怎麼罵壹原愛理才夠,隻好讓她在京都等著他來算賬。

從赤司的失控到青峰的暴跳如雷,壹原愛理隻有苦笑,一開始的隱瞞是否如她之意已經不重要了,從意大利回來後確實是她有意的避之不談,青峰更完全是被她拉下水的。告白的人是她,卻直到現在才把這麼重要的事說出來,即使被惡意報複她也隻是咎由自取。

其實她又何嚐不是鬆了一口氣呢。沒有永遠密不透風的牆,當年仁王雅也處心積慮步步為營,也還是被仁王雅治挖出了黑手黨的秘密,更何況是她。遲早要被知道,不如早些把話挑明,至少她能夠心安。之後會怎麼樣,遇上時再說吧,反正和赤司決裂後的她,也沒什麼死也不能放手的事物了。

壹原愛理道謝過後原想告辭,卻被銀丟去了醫務室。淺睡3、4個小時後,壹原愛理頂著和羅一樣的黑眼圈叫利貝魯載她去車站接人。臨走之時羅囑咐壹原愛理回來拿藥,他給壹原愛理配了些活血化瘀的藥膏。壹原愛理本不想再打擾銀和羅,可利貝魯不肯幫忙,無奈她隻好回洛山的醫務室。

利貝魯把人送到便迅速閃人。醫務室門沒鎖,羅卻不在。藥膏壓著留言條,說他有事出門讓她隨意,還給她指明了茶具所在和零食的匿藏地。原意也是借用地盤的壹原愛理見此,為青峰和桃井五月搬出凳子,倒好茶,端正的跪坐在他們麵前等候發落。

桃井五月看著凜然跪坐於地的壹原愛理,有點哭笑不得。壹原愛理還保留著幾分喜歡撒嬌玩鬧的小孩子氣,就像現在,即使死氣沉沉的,還是很像犯了錯的乖寶寶可憐兮兮的在求原諒。在桃井五月心中壹原愛理一直是一個需要自己照顧的天真單純的小妹妹,突兀的被告知此人實為黑手黨,她沒有這是黑手黨的真實感,也不相信壹原愛理做過不可饒恕的壞事。

所以桃井五月立即去拉壹原愛理。

“小愛,你起來我們好好說,地上涼對你身體不好。”

壹原愛理搖了搖頭,下一刻卻被青峰一把拽了起來。

“你的意見沒用,現在我們說什麼是什麼!”青峰把壹原愛理丟在床上,在床上重新跪坐好的壹原愛理慎重的點頭。

“你保證昨天說的都是真的?”

“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