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發話的意思便繼續說下去。

“征十郎都不感動或者同情我啊,這樣我的目的就不好達成了。”壹原愛理無奈地笑了笑,蹙起眉說道:“征十郎說過‘即使不再是監護人,愛理做錯事我還是會像以前一樣,生氣,責罰你,教你改正,然後,原諒你’吧?征十郎不打算兌現了?還是說我不能算是征十郎的愛理了?”

赤司意義不明地“啊”了一聲,讓壹原愛理露出想哭一般的表情。

“征十郎不要我了是嗎?”

赤司沒有回答。

壹原愛理晃晃頭,把消極的想法從腦袋中趕走,繼續唱獨角戲。

“兩年前,姐姐把我叫醒與征十郎告別時,我很驚訝。那個時候還不懂得想那麼多,征十郎說了家族,我就以為姐姐已經都告訴你了。我平時也在催眠中,會下意識避開傑索的事情,那是唯一一次向征十郎坦白、向征十郎求救的機會,但我不敢啊,姐姐和利貝魯都在,隨手就能殺掉征十郎的。

“他們走後我想說的,可是我害怕。我回去繼承家族征十郎就可以避開那一切,我怕征十郎拒絕我的懇求,我的美夢會頃刻破碎;我更害怕征十郎是珍惜我的,答應了我自私的請求,然後被姐姐傷害。原本這一切都跟征十郎沒有關係,有催眠在能讓你忘掉,被卷進來好不容易可以擺脫,不管征十郎怎麼看我,我希望征十郎的生活恢複正軌。

“姐姐並不知道催眠失誤的事情,她希望我看到征十郎忘掉我而難過,才把我送來洛山。發現催眠失誤的事情時,我又喜又怕,高興征十郎還記得我們之間的事,害怕知道我是黑手黨的征十郎厭惡我。一邊想著如果征十郎嫌棄我與我有隔閡對征十郎的安全有利,一邊卻為征十郎不介意我是黑手黨、對我一如既往的好而慶幸,我很貪心吧?說著憎惡家族、憎惡黑手黨,其實我也一樣的卑劣。我知道征十郎一直在擔心我,但我不願提起傑索的事,為了我自己心裏好受,能再多享片刻征十郎的溫暖,我選擇了閉口不提讓征十郎繼續擔憂不安。

“把事情弄到現在這個樣子都是我的錯,即使征十郎殺了我我也沒有怨言,我沒有向征十郎賠禮道歉的資格,一死亦無關緊要。那個時候這樣想的我的確是沒有賠罪的資格,想用無作為和逃避現實來謝罪,征十郎若收下就是向我的懦弱妥協,當然不能給我這個資格。

“現在我改變想法了,征十郎。我渴望征十郎原諒我,為了能讓征十郎原諒我,我會去做所有我認為可以的事情。這其中包括與姐姐的正麵抗爭,以及這抗爭可能帶來的傷害。我很自私的呢,想要很多幸福,以前我害怕承認這一點,怕我的幸福是以犧牲征十郎、大輝、五月這些我身邊的人為代價,可是站在你們的角度,我做的事剛好就是這樣,有點誇大不過先這樣說好了,你們的幸福是犧牲了我為代價的,所以你們也要不安的啊。

“內心的傷害和身體的傷害哪個比較嚴重?我趨向於內心,所以我這麼決定了,即使要征十郎你們和我一起受傷,我也要我們內心的安寧,如果有誰受傷之後改變了看法,那麼盡情的怨恨我,我也會接受的。我這樣決定了,在我再次遭遇變故之前大概都不改變想法,也會不管不顧別人的看法和阻攔做下去。

“這樣的我,征十郎肯給予一個賠罪的機會,讓我證明我當得起你的原諒嗎?”

壹原愛理拿出一張紙從身側遞到赤司麵前,手的輕顫傳過紙麵放大了數倍。

赤司掃了一眼,那是一份聘用書,作為參加社團的證明聘用為洛山籃球部經理,有實渕玲央的署名。

“籃球部最近在招經理對吧,我有規規矩矩參加考核,實渕前輩是不是會放水的人征十郎自己清楚。隻要隊長簽字就正式生效了,我現在離征十郎太遠了,為了好好地賠罪,我得站到離征十郎近一些的地方去。對了,希望征十郎不介意我因為棋賽的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