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司看了一眼緊張兮兮的壹原愛理,她是早已做好萬全準備隻求他給她一個機會,所謂覺悟是嗎?

赤司接過了壹原愛理的“決心”。

即使赤司收下了聘用書,壹原愛理也沒有放鬆。終於,赤司開口了,到現在為止第一句話,也是莫名其妙、與壹原愛理的苦心剖析八竿子打不著的、簡明扼要的一句話。

“刻今天。”

壹原愛理立即明白了,帶著欣喜朗聲答道:“好!”

墓碑上“艾琳娜·傑索”的生卒年月,生日自然是壹原愛理的生日,死亡日期卻在空著。風間芽衣建議壹原愛理在六年前初遇和赤司想殺她那天之中選一個,壹原愛理卻想讓赤司來決定。眼下她還沒問起赤司已經給出了決斷,兼有給她機會的意思,壹原愛理心中的石頭總算落了地。

赤司根本不在意壹原愛理的回答,在他發話的同時就轉身離開,他想要的答案已經齊全,可以下決心了。

一直注視著赤司離開墓園,壹原愛理才扶著被她椅坐的墓碑想站起來。沒等她站穩就是一陣頭暈眼花,壹原愛理打個趔趄向後倒去。

“嘛,小心一點啊。”沒有迎來預想中的冰涼石板,壹原愛理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耳邊傳來溫柔的關懷。

“風間學姐……”壹原愛理略有無奈的看向風間芽衣,後者衝她甜甜一笑,扶她站好。

“赤司君還真狠得下去心,告訴他你從昨天上午等到現在都沒有動容,難道誤解了?”

“不,征十郎知道。”

“嘖嘖,知道你一夜沒睡一整天沒吃東西也能走的這麼幹脆,真不像是……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呢。”風間芽衣捂著嘴,將玩味的笑容和最後的話語壓在了手心之下。

“真不像是什麼?”

“真不像是溺愛你那麼久的赤司君呢!”

“我背叛了征十郎的寵愛,征十郎心裏有刺吧。”

“不管赤司君怎麼樣啦,走吧,我帶你去吃東西。”

“可是死亡日期還……”

“這就給你刻上。”風間芽衣淺笑盈盈,推著壹原愛理前行的同時輕輕拂過石碑,工整的數字入石三分,清晰浮現。

意大利,西西裏傑索本部。

仁王雅也一手支著下巴,邊打嗬欠邊向雷歐和薇莉卡詢問他們對這件事情的看法。利貝魯將壹原愛理那“荒唐的葬禮”從頭到尾彙總了報告,連“幕後黑手”也一並查了出來。

“Boss,我對這件事的感覺很糟糕,請允許我正式占卜。”薇莉卡臉色嚴肅的請求,不想卻被仁王雅也拒絕了。

“薇莉卡你上次受的傷還沒好,暫時不要占卜了。你有糟糕的預感是正常的,即使占卜也隻會是厄運,對方的能力太強她的勢你越不過去。”

“雅也大人,風間芽衣究竟是什麼人?”

“說起來有點淵源,但跟這件事無關。她出手隻是興趣使然,沒必要的話我不想跟她對上。”仁王雅也陷在皮椅裏懶洋洋地答道。

雷歐和薇莉卡同時訝然,竟然讓仁王雅也說出“不想對上”這種示弱的話,他們必須好好斟酌一番。

“Boss,我認為暫時將艾琳娜小姐留在日本。”

“這是兩方的糟糕預感相權取其輕嗎?”

“將艾琳娜小姐留在日本,會有對您不利的糟糕發展;但將艾琳娜小姐抓回來,對這種做法我的預感是一片空白。已知的困難和未知的風險,我選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