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1 / 3)

去不到三個月內的親身經曆。

我寫論文時阿征在樹下午睡,他為我解決高原的問題淋了纖纖一身啤酒,他陪我逛西冷印社誆人家小老板,很多事情我連細節都還記得一清二楚。時間過去兩年多,我終於恢複了應有的記憶。

真的有神在掌控著這個世界嗎?有的話神為什麼要這麼做,沒有的話卻要如何解釋發生在我和阿征身上這奇詭的事情呢?

從昏迷中醒來,不僅想起了過去,也明白了我的處境。似乎是有人在我昏迷時將這些答案放進我腦中一般,沒有來源的、我很自然的知曉了。

從我在家中發現阿征說起的話,他從這個世界穿越過去,暫時性的遺忘了關於我的事情,但他很快就回憶起來。他不是在那麼短的時間裏堅定地愛上我,他已經愛了我很久。

阿征發現那條項鏈時曾經懷疑過兩個是同一條,是沒錯的,他交換了項鏈把他戴著的給了我,自己戴了那條本不應該存在的,項鏈就像是回到這邊世界的鑰匙。他回來的條件並不是得到我,第二夜之後消失隻是條件達成的巧合。父親去世,我和那個世界再沒有聯係了。

那些天我隨時都可能回到這邊世界,雨臣哥的監視其實隻是徒勞,就像他牢牢抓著我,我還是在他懷裏消失了。問題出在那天晚上我睡著後,雨臣哥看到我戴著項鏈,而項鏈上刻著阿征的名字,私心之下,他摘走了我的項鏈。27歲的雨臣哥會出現在這裏,也是因為他拿著我的項鏈。

雨臣哥的行為直接導致我在這邊世界出現的時間錯誤。21歲的我應該出現在阿征18歲的時間,卻誤入了還不滿16歲的阿征高一時代的時間,為了因果律(腦袋裏蹦出的就是這個詞至於它是什麼我完全不知道)平衡,我的記憶隻剩下與阿征對應的部分。身體還屬於21歲的我, 18歲半那個春節後的記憶卻都截斷了,所以我一直都認為我是在解家老宅一覺醒來換了地方。至今多次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和準確的直覺,是我確確實實經曆過,身體留下的記憶罷了。

雖然很是超現實,但這之中超現實的東西已經太多所以我也可以麵不改色地接受下來,在這邊世界的這兩年多,甚至直到現在,我的身體都一直停留在21歲,停留在我消失那時的狀態。直到阿征回來,到我消失那個時間到來,我才會繼續成長。這兩年多的時間,因為是18歲多到將近21,已經停止發育的我沒有明顯變化並不奇怪,因此竟沒有發覺。

這些信息解釋通了很多事情,但仔細想想,仍然有很多問題。雖然有些羞愧,但我先想起來的就是這個。

之前以為的“第一次”實際上並不是我的第一次了,有血才怪。和阿征做過三次,其中一次我因為頭痛幾乎沒有感覺,不足以讓身體形成經驗,阿征隻有理論所以沒能發現。隻是這樣一來,阿征的第一次是對現在這個我,我的第一次給了已經和目前的我做過很多次的阿征,這個要怎麼算?

不,不止這一點,整件事情都是一個悖論。如果我到達的是正確的時間,沒有這兩年多的相處,阿征就不一定會出現在那個世界、或者他出現我也隻是陌生人,他根本不會愛我,就不會有後麵所有的發展,也找不到項鏈,我也就根本不必出現在18歲的阿征那裏。

這樣看來,雨臣哥拿走項鏈導致了錯誤是必須發生的。隻有時間錯誤,阿征愛上我、去接我、我到這邊來才會發生,但這個時間咬成了一個環,我在錯誤時間影響阿征、阿征去接我,阿征去接我、我因為雨臣哥來到錯誤時間影響阿征,它們互為因果,隻有讓時間成環。

問題是如果時間成了環,那麼是有複數個我和阿征被圈進來,就像那邊世界現在還有一個我一樣,我們會在不知不覺中走出去,還是說單數的我們被時間鎖進牢籠了呢?我在21歲過了3年,兩邊的記憶都有,如果時間成環,所謂的因果律這次又為何不管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