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單不是一個人寂寞,而是在無盡的喧嘩中,喪失了自我。——“但是什麼!?”靳尊也跟著擔憂起來,“小孩子的鼻梁骨本就比大人脆弱,雖然現在接上了,但是如果以後遇上了某些刺激,可能還會發生今天這種鼻梁血崩的情況,”
“沒有別的辦法麼?”靳尊抿著唇瓣,神色間更陰鬱了幾分。
“靳總你也明白,國內暫時還沒有這種技術,也許送去國外,救治的可能性要高些。”醫生斟酌了一會,才謹慎開口。
“好,我知道了,今天麻煩你了。”靳尊伸出手去,與之交握,著實讓醫生惶恐了幾分。
“先生,具體的事情……”
管家手足無措的站在一邊,恨恨的瞪了眼那頭的白昕卉,剛想開口,卻被靳尊堵住,“我知道,你先回去!”
“還有,哲哲等下醒來應該會想吃東西,你交代下劉嫂,多做些哲哲愛吃的。等下送過來!”
“好的,先生。”靳尊揮了揮手,管家隻好閉口,搖頭歎息了一會,這才離去。
白昕卉坐在長椅上,低垂著腦袋,栗色的長發落下,幾乎遮住了她大半個臉頰。頭頂上一道陰影覆下,她仍不自知。
直到,手臂被人拉住——“跟我出來!”靳尊一拉她的臂膀,厲聲開口。
“尊……”白昕卉剛想說話,已經被靳尊拉著手臂走。她跌跌撞撞的跟在他的身後,手臂被拽痛了,也不敢吭一聲。跟不上他的腳步,更不敢吭一聲。她知道,他生氣了。
“鼻梁骨斷裂,到底是怎麼回事!?”一走出醫院外麵,靳尊便鬆開了她的臂膀,怒氣騰騰的看向她。
“尊……”
白昕卉剛說了一個字,便被後者厲聲打斷,“回答我!”
“你兒子的鼻梁骨斷了,你這個做母親的難道不知道嗎!?”他的黑眸漆黑不見底,卻從中隱隱透出一簇火焰,那隱忍勃發的火氣,讓她不禁縮了縮脖子。
“昕卉,我以前僅僅以為,你隻是單單不喜歡哲哲,不喜歡母親這個身份,外帶著不喜歡多個小孩而已!”
“可是你自己看看,你今天做的這件事情!”
“我從沒有見過,世界上有母親,會對著自己的孩子下手!讓我不得不懷疑,你到底是不是哲哲的母親!”
靳尊的斥責聲一聲接著一聲而來,白昕卉越發的低垂下了腦袋。
他的話句句在理,她無從反駁。她也不知道,她剛才究竟是怎麼了?怎麼會對著哲哲下手,怎麼會?她也不知道。
“算了,”靳尊從鼻子中呼出一聲大氣,連看都懶得在看她一眼,“事情已經發生,我再多說也沒有用。隻是從今以後,你別再靠近哲哲了。我真擔心哪一天,你會親手殺了你的兒子!”
他生氣不已,在拂袖而去之前,落下一句,“你自己好好檢討一下,你這些天的行為!”
看著那個桀驁的背影遠去,白昕卉的指骨緊緊的拽緊,眸光中迸發出強烈的恨意。都是他!都是那個臭流氓!要不是他,哲哲怎麼會這樣,都是他,都是他!他必須死,他一定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