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1970年代末1980年代初,蒙博托總統在離開首都金沙薩赴外地視察或出國訪問時開始帶著中國醫生隨身陪伴旅行。同時,他明確提出需要專業的中國按摩醫生伴隨,治療方案由以往的僅在腰痛發作時進行針對性治療改為每日一次的保健性按摩,有病痛時解除病痛疾苦,平時健身保健,以提高身體素質。從此,蒙博托總統身邊多了一位日夜伴隨為他身體健康服務的中國醫生,並在1980年代中期找了一個借口辭退了那位跟隨多年的比利時醫生。至此,日常保健按摩及部分醫療任務則由隨行的中國醫生負責。胡春堂接著介紹說,鑒於十餘年來蒙博托總統已適應過五六位按摩大夫(其中包括比利時按摩醫生)的不同手法及醫療技術,對於蒙博托總統來說無論從身體適應性上,還是心理承受力上都發生了改變。根據我們外事方麵掌握的情況來看,做蒙博托總統按摩大夫的工作越來越難,技術要求越來越高,任務的艱巨性也越來越重,要想善始善終圓滿完成這項任務,須付出巨大努力,克服重重困難,在盡快使按摩大夫適應蒙博托總統的同時,蒙博托總統也得盡快適應按摩大夫。此話不虛,等到我第一次接觸到蒙博托總統,為他做保健時才有了更為深刻的體會。按規定要求,總統保健醫生是隨著醫療隊一起實行輪換班製度,每期長則兩年,少則一年一輪換。蒙博托總統在每晚或每早一個小時的保健治療時間裏已完全適應了某位大夫的治療手法和習慣、技巧,或輕或重,或柔或剛,他都習以為常接受了,還有在治療期間與大夫談天說地,聊天打趣,談笑風生,和諧友好的氣氛難能可貴。可等到輪換時間一到,新按摩大夫走馬上任,交接班時間短不說,且一般隻在蒙博托總統身邊交接一次,由原任按摩大夫操作,
新任按摩大夫觀摩,第二天晚上新任按摩大夫就開始上任工作了。這樣冷不丁地突然更換另一位大夫,其按摩手法和技巧,有時讓蒙博托總統很不適應。無論按摩大夫做的多麼盡心,多麼賣力,多麼得心應手,他也會感到身體上有些不太如意,況且一般新來的按摩大夫由於方方麵麵的原因會產生敬畏、膽怯、緊張的心理,自然導致手法僵硬,技法運用不自如,治療效果也就大打折扣。所以說要達到雙方都相互適應了,配合默契,最少也得一個來月的時間。這對蒙博托總統和大夫都有點兒長了,沒法兒啊,實際情況確實如此。說到這兒,胡春堂話題一轉說道,根據以上實際情況和你們醫院向我們介紹你的情況,經過慎重考慮,將你作為這批援紮醫療隊總統按摩保健醫生的後備人選予以考核、選拔。你如有什麼介紹本人技術情況的文字性材料可交給我們作為對你實施考核時的參考。我將帶來的整理好的材料交到了胡春堂手中。他點點頭說,我們會盡快核實你的基本情況,主要是業務技術、政治表現、應變能力等等,再與其他後備人選作一個權衡。根據你以往曾擔負的重要任務和職責,相信你被選中後會更盡職盡責地完成這項非同尋常的神聖使命。因為你這次所要麵對的是外國總統,是在非洲乃至世界上有一定影響力的非洲一個大國的總統。這時一直傾聽的趙銀海副廳長開口講道,事情和任務已經明朗了,胡春堂也大概介紹清楚了。李大夫你表個態吧,如果將來有機會承擔這項重任,你個人及家庭有什麼困難沒有?我立刻挺直了腰板,鄭重回答:沒有任何問題,如果我能入選擔當這一重任,定會幹得更好,讓蒙博托總統滿意,讓領導放心,不辜負你們對我的信任。至於家裏的事情,我會安排好的,保證全力完成任務。後來,每每回憶起此情此景,總是還不敢相信命運安排我承擔這一命中注定的職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