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2 / 2)

這樣一個錯誤,不要說是海森堡這樣的一流物理學家,哪怕是一個普通的物理係大學生也不應該犯下。而且竟然沒有人對他的結果進行過反駁!這不免讓一些人浮想聯翩,認為海森堡“特地”炮製了這樣一個錯誤來欺騙上頭從而阻止原子彈的製造。可惜從一切的情況來看,海森堡自己對此也是深信不疑的。

1945年8月6日,被囚在FarmHall的德國科學家們被告知廣島的消息,各個震驚不已。海森堡一開始評論說:“我一點也不相信這個原子彈的消息,當然我可能錯了。我以為他們(盟國)可能有10噸的富鈾,但沒想到他們有10噸的純鈾235!”海森堡仍然以為,一顆核彈要幾噸的鈾235。哈恩對這個評論感到震驚,因為他原以為隻要很少的鈾就可以製造炸彈(這是海森堡以前說過的,但那是指一個“反應堆炸彈”,也就是反應堆陷入不穩定而變成爆炸物,哈恩顯然搞錯了)。海森堡糾正了這一觀點,然後猜測盟國可能找到了一種有效地分離同位素的辦法(他仍然以為盟國分離了那麼多鈾235,而不是自己的估計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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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點整,眾人一起收聽了BBC的新聞,然後又展開熱烈討論。海森堡雖然作了一些正確的分析,但卻又提出了那個“54厘米”的估計。第二天,眾人開始起草備忘錄。第三天,海森堡和沃茲討論了鈈炸彈的可能性,海森堡覺得鈈可能比想象得更容易分裂(他從報紙上得知原子彈並不大),但他自己沒有數據,因為德國沒有反應堆來生產鈈。直到此時,海森堡仍然以為鈾彈需要幾噸的質量才行。

意識使波函數坍縮?可什麼才是意識呢?這是被哲學家討論得最多的問題之一,但在科學界的反應卻相對冷淡。在心理學界,以沃森(John

B.Watson)和斯金納(B.F.Skinner)等人所代表的行為主義學派通常樂於把精神事件分解為刺激和反應來研究,而忽略無法用實驗確證的“意識”本身。的確,甚至給“意識”下一個準確的定義都是困難的,它產生於何處,具體活動於哪個部分,如何作用於我們的身體都還是未知之謎。人們一般能夠達成共識的是,並非大腦的所有活動都是“意識”,事實上大腦的許多活動是我們本身意識不到的,我們通常隻注意到它的輸出結果,而並不參控它運行的整個過程。當我的耳邊響起《第九交響曲》時,我的眼前突然不由浮現出我在中學時代的童年時光,但我自己一點都不知道我的大腦是如何具體地一步步完成了這個過程,這是在我的“下意識”中完成的!有時候我甚至會奇怪:我為什麼會這樣想呢?另外,許多人也承認,“意識”似乎與我們的“注意”密切相關,它同時還要求一定的記憶能力來完成前後連貫的動作。

可以肯定的是,意識不是一種具體的物質實在。沒有人在進行腦科手術時在顱骨內發現過任何有形的“意識”的存在。它是不是腦的一部分的作用體現呢?看起來應該如此,但具體哪個部分負責“意識”卻是眾說紛紜。有人說是大腦,因為大腦才有種種複雜的交流性功能,而掌握身體控製的小腦看起來更像一台自動機器。我們在學習遊泳或者騎自行車的時候,一開始總是要戰戰兢兢,注意身體每個姿勢的控製,每個動作前都要想想好。但一旦熟練以後,小腦就接管了身體的運動,把它變成了一種本能般的行為。比如騎慣自行車的人就並不需要時時“意識”到他的每個動作。事實上,我們“意識”的反應是相當遲緩的(有實驗報告說有半秒的延遲),當一位鋼琴家進行熟練的演奏時,他往往是“不假思索”,一氣嗬成,從某種角度來說,這已經不能稱作“完全有意識”的行為,就像我們平常說的:“熟極而流,想都不想”。而且值得注意的是,這種後天學習的身體技能往往可以保持很長時間不被遺忘。

也有人說,大腦並沒有意識,而隻是指揮身體的行動。在一個實驗中,我們刺激大腦的某個區域使得試驗者的右手運動,但試驗者本身“並不想”使它運動!那麼,當我們“有意識”地想要運動我們的右手時,必定在某處由意識產生了這種欲望,然後通過電信號傳達給特定的皮層,最後才導致運動本身。實驗者認為中腦和丘腦是這種自由意識所在。但也有別人認為是網狀體,或者海馬體的。很多人還認為,大腦左半球才可以稱得上“有意識”,而右半球則是自動機。

這些具體的爭論且放在一邊不管,我們站高一點來看問題:意識在本質上是什麼東西呢?它是不是某種神秘的非物質世界的幽靈,完全脫離我們的身體大腦而存在,隻有當它“附體”在我們身上時,我們才會獲得這種意識呢?顯然絕大多數科學家都不會認同這種說法,一種心照不宣的觀點是,意識是一種結構模式,它完全基於物質基礎(我們的腦)而存在,但卻需要更高一層次的規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