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性是10%,1:2落敗則有20%……等等。
說了這麼多,這些有什麼用呢?切莫心急,很快就見分曉。
到現在為止,因為我們處理的都還是經典概率,所以它們是“可加”的!也就是說,如果我們有兩種曆史a和b,它們發生的概率分別是Pa和Pb,則“a或者b”發生的概率就是Pa+Pb。拿我們的例子來說,如果我們想問:“淨勝2球的可能性是多少?”,那麼它必然等於所有“淨勝兩球”的曆史概率的總和,也就是P(2:0)+P(3:1)+P(4:2)+…這看起來似乎是天經地義。
但讓我們回到量子論中來。稀奇的是,在量子論裏,這樣的加法並不總是能夠實現!拿我們已經討論得口幹舌燥的那個實驗來說,如果“電子通過左縫”是一種曆史,“電子通過右縫”是另一種曆史,那麼“電子通過左縫或者通過右縫”的可能性是多少呢?我們必須把它放到所謂的“密度矩陣”D中去計算,把它們排列成表格!
在這個表格中,呆在坐標(左,左)上的那個值就是“通過左縫”這個曆史的概率。呆在(右,右)上的,則無疑是“通過右縫”的概率。但等等,我們還有兩個多餘的東西,D(左,右)和D(右,左)!這兩個是什麼東西?它們不是任何概率,而表明了“左”和“右”兩種曆史之間的交叉幹涉!要命的是,計算結果往往顯示這些幹涉項不為0。
換句話說,“通過左縫”和“通過右縫”這兩種曆史不是獨立自主的,而是互相糾纏在一起,它們之間有幹涉項。當我們計算“電子通過左縫或者通過右縫”這樣一種情況的時候,我們得到的並非一個傳統的概率,幹脆地說,這樣一個“聯合曆史”是沒有概率的!這也就是為什麼在雙縫實驗中,我們不能說“電子要麼通過左縫,要麼通過右縫”的原因,它必定同時通過了雙縫,因為這兩種曆史是“相幹”的!
回到我們的足球比喻,在一場“量子聯賽”中,所有可能的曆史都是相幹的,1:0這種曆史和2:0這種曆史互相幹涉,所以它們的概率沒有可加性!也就是說,如果1:0的可能性是10%,2:0的可能性是15%,那麼“1:0或者2:0”的可能性卻不是25%,而是某種模糊的東西,它無法被賦予一個概率!
這聽上去可真不美妙,如果這些概率不能相加,那麼賭球的人或者買足球彩票的人一定都不知所措,沒法合理地投入資金了。如果不能計算概率,
那我們還能做什麼呢?但是且莫著急,因為奇妙的事情馬上就要發生了:雖然我們無法預測“1:0或者2:0”的概率是多少,然而我們卻的確可以預言“勝或者平”的概率是多少!這都是因為“退相幹”機製的存在!
魔術的秘密在這裏:當我們不關心一場比賽的具體比分,而隻關心其勝負關係的時候,我們實際上忽略了許多信息。比如說,當我們討論一種曆史是“勝,勝,平,負,勝,負……”,而不是具體的比分的時候,我們實際上構建了一種“粗略的”曆史。在每一輪聯賽中,我們觀察到的態Ak都包含了無數種更加精細的態。例如當我們說第二輪球隊“勝”的時候,其中包括了1:0,2:1,2:0,3:1……所有可以歸納為“勝”的具體賽果。在術語中,我們把每一種具體的可能比分稱為“精粒曆史”(fine-grainedhistory),而把類似“勝”,“負”這樣的曆史稱為“粗粒曆史”(coarse-grainedhisto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