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們考慮某種特定的精粒曆史,比如說1:0這樣一個曆史。雖然我們從來不會實際觀測到這樣一個曆史,但這並不妨礙我們去問:1:0的曆史究竟發生了沒有?當觀測結果是“勝”的時候,它顯然發生了;而當觀測結果是“進了兩個球”的時候,它卻顯然沒有發生!可是,我們描述的卻是同一場比賽!@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DH的本意是推翻教科書上的哥本哈根解釋,把觀測者從理論中趕出去,還物理世界以一個客觀實在的解釋。也就是說,所有的物理屬性都是超越於你我的觀察之外獨立存在的,它不因為任何主觀事物而改變。但現在DH似乎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1:0的曆史究竟是否為真”這樣一個物理描述,看來的確要取決於曆史族的選擇,而不是“客觀存在”的!這似乎和玻爾他們是殊途同歸:宇宙中沒有純粹的客觀的物理屬性,所有的屬性都隻能和具體的觀察手段連起來講!
但DH的支持者辯護說,任何理性的邏輯推理(reasoning),都隻能用在同一個退相幹家族中,而不能跨家族使用。比如當我們在“勝,平,負”這樣一族曆史中得到了“1:0的精粒曆史發生了”這樣一個結論後,我們絕不能把它帶到另一族曆史(比如“沒進球,進1球,進2球,進2球以上”)中去,並與其相互比較。他們把這總結成所謂的“同族原則”(singlefamilyrule),並宣稱這是量子論中最重要的原則。
這一點先放在一邊不論,DH的另一個難題是,在理論中實際上存在著種類繁多的“退相幹族”,而我們在現實中觀察到的卻隻有一個!還是拿我們的量子聯賽來說,就單單一場比賽而言,我們在前麵定義了一個退相幹族,也就是“勝,平,負”。這一族中包含了3大種粗粒曆史,它們之間都互相退相幹。這看上去一點都不錯,但問題是,並不隻有“勝,平,負”這樣的分法是可能的,還有無窮種其他的分法,其中的大部分甚至是千奇百怪,不符合常識的,但理論並沒有解釋我們為何觀測到的不是這些另外的分類!
比方說,我們從理論上定義3種曆史:“又勝又平”,“又勝又負”,“又平又負”,這3種曆史在數學上同樣構成一個合法並且完好的退相幹族:它們的概率可以經典相加,你無論觀測到其中的哪一種,就無法再觀測到另外的兩種。但顯然在實際中,一場比賽不可能“又勝又負”,那麼DH就欠我們一個解釋,它必須說明為什麼在現實中的比賽是分成“勝,平,負”的,而不是“又勝又平”之類,雖然它們在數學上並沒有太大的不同!
在這個問題上,DH的辯護者也許會說,理論隻有義務解釋現實的運作,而沒有義務解釋現實的存在!我們是從現實出發去建立理論,而不是從理論出發去建立現實!好比說“1頭牛加1頭牛等於2頭牛”和“1頭斯芬克斯加1頭斯芬克斯等於2頭斯芬克斯”在數學上都是成立的,但數學沒有義務解釋為什麼在現實世界中,實際可供我們相加的隻有牛,而沒有斯芬克斯這樣的怪獸。在這一點上實證主義者和柏拉圖主義者往往會產生尖銳的衝突,一個突出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