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我們囡囡真不錯,既然這樣,人家也辛苦了,多帶點菜去吧。”

他們家裏人少,菜做多了根本吃也吃不完。

家裏初二是打算燒盆菜的,土豬肉已經炆製了一天,香氣濃鬱。陳玉姣切了一盤,連同鮑魚、大蝦、海參和蛋餃一起上鍋蒸,重新拿個飯盒裝了,讓長安一塊兒帶去。

長安吃過晚飯才出門,駱敬之還沒有回來,電話也不通。她想起兩人昨晚到今晨莫名的不愉快,不敢再打給他。

咖啡館二樓亮著燈,卻沒有人,左時不在,她又走到他公寓去。

這回沒有迷路,來開門的人卻不是左時,看了她一眼,問道:“你有什麼事?”

“我……來送吃的。”

陌生男人回頭喊了一句:“喂,你們誰叫了外賣?”

屋裏安靜了一秒,隨即哄的爆開一陣笑聲,有人故意開玩笑說:“我叫的,是金發大波嗎?還是黑長直?”

長安這才發覺屋裏不止一個人。她不懂他們在說什麼,隻是聽到很多男人的聲音,有點緊張地往後退了一步。

來開門的男人又仔細看了看她,有點無奈地摸了摸腦袋:“你等一會兒啊!”

他轉身進去了,很快出來另一個年輕男人,白襯衫加灰色條紋毛衣,公子哥似的人物,跟剛才的人氣質很不一樣。

“請問你找誰?”他有禮貌地問。

長安抬頭看了看門牌,不太確定地問:“請問……左大哥是住這裏嗎?”

他已經看出這女孩的癡傻,又聽到左大哥這稱謂,立刻反應過來,一雙桃花眼溢滿了笑:“是這裏是這裏,你一定是殷小姐了,來來,快進來坐。”

他不由分說地拉住長安的胳膊把她拉進去,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左時這間公寓說大不大,站在客廳就能一眼望穿,所以長安一進去就看到圍坐在地板上的人,有五六個之多,清一色的男人,跟剛才來開門的那個人一樣,高大健碩,擼起袖子的手臂上暴起青筋,有幾個的脖子和手背上還紋了身。

全部都是陌生人,她一個也不認識。左時不在他們當中,不知去了哪裏。

長安像誤入了狼圈的小羊,本能地嗅到了危險,站在原地不敢動彈。桃花眼熱情不減,半拉半推地把她帶進客廳裏,長臂一揮,對在座的人說:“來認識一下,這位就是殷小姐,來找左大哥的,趁他人不在,你們有什麼要問的趕緊問啊!”

幾個男人聽到左大哥都會心地笑了笑,一時都不開口,隻上下打量她。

長安攥緊了提在手裏的飯盒,糾正他:“我不是殷小姐……我是長安,叫我長安。”

坐在地上的一個男人見狀問道:“她真的是傻子嗎?”

長安被這樣的直白給刺痛了,可是又沒法反駁,委屈和恐懼把她推高,腳仿佛踩不到地,她連忙轉身說:“我要走了。”

“哎,別走哇!”桃花眼攔住她,朝那幾個人猛使眼色,“你們怎麼能當著人家小姑娘的麵說這種話呢,太傷人了,左大哥聽到該生氣了。啊,你手裏提的這是什麼,是不是好吃的,給我們看看吧!”

他搶過她手裏的無紡布袋,打開兩個疊放整齊的飯盒,食物的香氣衝出來,旁邊幾個人也都探頭過來看。

長安想攔的,但是攔不住,一下子被幾個大男人擠到了一邊。

“這是什麼……螃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