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門口的時候,他好像才弄明白原因。
他並沒有預料到她會來,可有時候看似不相幹的兩個人,男人和女人,就是有這樣的默契。
他照例沒有問她發生什麼事,為什麼跑到這兒來,照例泡了溫熱的蜂蜜檸檬水給她,等她想說的時候自己對他說。
然而長安什麼都沒說,隻提了一個要求:“我今天晚上,想睡在這裏,可以嗎?”
他鋪在樓上的床鋪,還在嗎?
左時知道她在想什麼,低頭看著她說:“這裏沒有地方可以睡,被褥床單我都收起來了。”
長安露出失望的表情,握著玻璃杯默默坐在那裏。
“你自己跑出來的?整晚不回去,你爸媽會擔心。”
她不說話。
“我的公寓空著,床是現成的,你到我那兒去住?”
長安終於又抬頭看了他一眼,很快又低下去,大概是還記著當初齊妍對她說的,男女有別,她待在他那裏不合適。
“那把你手機給我,我打電話給齊妍,讓她過來接你,到她家去住。”
長安縮了縮肩膀,小聲道:“……不要麻煩妍姐,我隻想一個人待著。”
左時默默看了她一會兒,最後深吸口氣,轉身走了。
長安以為他生氣了,是啊,每個人的耐心都有限,她不能指望左時時時刻刻都陪著她。
何況他剛跟她說過,要跟他保持距離,她有婚姻約束,他也不是她的什麼人。
可是樓上很快傳來響動,左時從樓梯上探出頭來叫她:“上來。”
原來他還沒走?長安踏上樓梯,通往二樓的樓梯如今非常堅固,早已不是春節時那種晃晃悠悠的骨架。
“給你鋪了床,沒有褥子,可能不太舒服,你將就一下。”
二樓的地板非常幹淨,刻意做舊的原木色沒有一點灰塵,左時扯了兩塊塊白色的桌布,一塊折疊起來墊下麵,一塊翻過來往上麵一鋪,就是最簡單的床。
他把自己的大衣拿過來,隨意地對折,當作枕頭放在“床頭”的位置,然後看著她,那意$
長安說:“所以他也是像小兔子愛德華一樣走丟了對不對?他還會回來的, 隻是要跟其他人先一起旅行一段時間。”
左時定定看她一會兒, 才說:“嗯, 他還會回來的。”
很多人向生死妥協,以為那就是結束,然而在有的人看來,那不過是另一段旅行的開端。
“這個故事不適合你。”他似乎能夠明白長安為什麼突然想聽這個故事,“你今天先乖乖睡, 我會給你找更好的故事。”
長安聽話地躺下去:“那能不能先給我講你的故事?”
“我?”
“嗯, 除了愛德華,還認識其他有趣的人嗎?”
“認識。”左時想了想,“我還有個朋友,是蒙古人,會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