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的搖搖頭。上前遞了一瓶礦泉水,衝著遠處的夜空說:“放心,阿簡不會有事的。”

玉寒的語氣很平穩,平穩的仿佛是平常聊天一樣,有種異於常人的安撫感。

可莊元敬還是搖了搖頭,臉上的焦躁沒有半分下去,反而越發凝重:“我擔心的不是這個,你自己感受下周遭,是不是有什麼不同。”

不同?

玉寒蹙眉,身上綠色的靈力遊走了一圈,慢慢的往外放感受著。幾十秒鍾後,玉寒連靈力都沒有收回,突然的轉身看向帳篷的方向:“靈力……”

以帳篷為中心形成了一個漩渦,不僅天地空氣裏所攜帶的靈力,就連她身上的靈力也在不自覺的被那個漩渦吸了進去。

用靈力去觀察,帳篷內的靈力幾乎已經實質化了!

這麼大的動靜,階位不高的或許還不能發現,但是在神賜的神識下呢?

莊元敬將煙頭掐滅在泥土之中,苦笑:“你明白我擔心什麼了吧?”

墨狄不在營地,按照舊例這時候應該還沒有返回,若是看到動靜才回來,那麼首先到達營地的就不知道是誰了。

墨翡琉璃不知所蹤,飛羽隊的戰鬥力在神賜下不堪一擊,就靠他和二白,死撐著也撐不了多長時間。

現在門戶大開,防禦能力幾乎等同於零。

玉寒看著營地燈火亮出還在小聲談論著什麼的兄弟,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然後衝著夜空露出一個釋然的想笑。

幹他們這一行的,本就是將腦袋時時刻刻別在褲腰帶上的,對於死亡,與其說是早有準備,不如說早有覺悟。

她拍了拍莊元敬的肩膀:“我去拿兩瓶酒,我們喝一杯。”

漫漫長夜,喝完這一杯,明日的朝陽是否會依舊溫暖入心?

兩個小時之後,蕭簡躺在床上,身上的汗水濕的如同從水裏撈出來一樣。

靈力瘋狂灌進她的靈脈,如同絞肉機一樣在靈脈中碾壓而過,最後全部彙進肚子裏。

靈力已經不受她的控製,下一秒會發生什麼,根本由不得她。

她握著葉醫生的手,很想告訴她,離開她周圍。

立刻馬上,越遠越好!

但是她一張嘴,就疼的心尖打顫,咬著牙繃緊所有的肌肉,就好像所有的痛覺神經都彙聚在了大腦叫囂著,下半身已經痛的失去了直覺。

“宮口開了二指。”

葉玲瓏皺著眉頭,女人順產不疼才奇怪,隻是蕭簡看起來太過可怕,她全身的青筋暴起,無數毛細血管因為過度的疼痛炸裂,甚至在體表析出一層薄薄的血汙。

這樣下去,母體遲早要出事。

她當機立斷:“準備剖腹產。”

手術器械室一早就準備好了的,葉玲瓏握著手術刀的手很穩,隻是她握著手術刀還沒能靠近蕭簡一寸內的地方,就已經被靈力阻擋在外。

她一咬牙準備身上靈力暈開,準備強行的推入。

“碰——”

葉玲瓏被重重的彈開,撞到她身後的兩個人,三人一同跌落在地上,放在托盤上的手術器械嘩啦啦的撒了一地。

“啊,葉醫生,你怎麼樣了?”

葉玲瓏看著掌心中手術刀劃開的一道口子,搖搖頭示意沒事,她自己站起來,任由一旁的醫生過來包紮傷口,神情挫敗中帶著凝重:“這一次,隻能靠墨夫人自己,我們大概什麼忙都幫不上了。”

周圍發生什麼事,蕭簡一清二楚,她剛鬆下一口氣,疼痛又如潮水般湧來。

孩子,你丫的能不能不折騰你老娘了?

再折騰下去,都快被你折騰殘了!

半個小時,她癱軟在床上,連心裏罵的力氣都沒有了。

肚子中的弱小的心跳,伴隨著疼痛,清晰的通過靈力一點點傳到她的心髒處,和自己心跳重疊。

那種生命的躍動,煽情的讓她想哭。

墨狄,你說,如果我死了,能不能讓孩子活下來?

身體被高高的拋起,墨狄如同射出的炮彈一樣緊追而上,單手直接穿入對方的胸膛,拽出的心髒還在跳躍,跌落下去的卻已經成為一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