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鄧錫侯師也在城北擊退了滇軍田鍾穀等部,奪回了龍潭寺、西河場等要點;出城南的陳國棟等部也收複了兵工廠、白藥廠一帶。至21日,滇軍開始全線敗退。

顧品珍以金漢鼎旅為後衛,命他固守龍泉驛掩護全軍撤退,而且下的還是死命令:必須堅持到22日下午8時才準撤退!顧品珍另命令楊蓁縱隊在擔任簡陽守衛,以接應金漢鼎。

在接受任務時,金漢鼎終於鼓足勇氣問了顧品珍一句實在話:“這種為個人爭權利的不義之戰,要打到那天才止?還是回老家關起門,把雲南治理好,給人民過點安樂生活。”

顧品珍笑而不答,不過他很快就會給金漢鼎們一個答案——可不幸的是,他的答案也不是那麼正確。

日期:2008-8-178:51:35

21日,川軍開始猛攻龍泉驛。擔任主攻任務的楊森很有意思,他專挑滇軍中戰鬥力比較弱的李如瑾第八團打——一來這是趙又新自己新編的部隊,戰鬥力弱;二來楊森打擊排擠他最力的家夥,也可以泄泄私憤。不過金漢鼎也是狡猾狡猾的,他一發現楊森特別喜歡找第八團揍後,立刻便讓同樣對楊森恨之入骨的楊如軒第七團,和第八團換了個號頭……結果麼,可想而知。兩個老冤家又對上了頭,不過這回卻輪到楊森吃了不少苦頭——雖然後來被井岡山譏笑為“江西兩隻羊”,但楊如軒這會兒還是很能打的,帶的是滇軍中的頭等主力團。

好不容易挨過期限,金漢鼎帶著部隊拔腿就溜,次日9時抵達簡陽——可該死的楊蓁居然早已溜了,隻留下一座空城,害得金漢鼎的人馬連早飯都沒得吃。還好到了球溪河,遇上呂超的撤退部隊,帶隊的彭遠耀旅長很熱情(關於這位彭旅長的名字,俺手裏五處資料,有兩處說他叫“彭光耀”,有兩處說他叫“彭遠耀”,陶菊隱幹脆說他叫“胡遠耀”……回憶錄常有記錯,記者則例多謬誤,皆不可取,所以還是取了地方史料上用的“遠”字。近代川事素來號稱難寫,難寫之處就在對這些亂七八糟的資料的鑒別和取舍上),總算請大家吃了一頓飽飯。

顧品珍見川事已無可為,便一路馬不停蹄地放棄了資中、內江等重鎮,從瀘州上遊渡江退回了雲南境內,損失尚不算大。而另一路滇軍趙又新部,就沒這麼好運氣了。

剛從滇軍投過來的第九師師長楊森,在擊退顧品珍這一路滇軍後,便率所部在七十二小時內急襲五百華裏,直抵沱江西岸的小市——對岸就是另一路滇軍趙又新的司令部所在地,瀘州。

作為趙又新的前參謀長,楊森對瀘州城防的弱點自然是了如指掌。他派精銳部隊偽裝成平民,穿便衣混過滇軍據守的沱江浮橋,直撲位於瀘州城西鹽局的趙又新軍部,而大部隊緊隨其後,輕而易舉地奪占了浮橋,攻入瀘州城內。

趙軍長沒想到川軍動作如此迅猛,此刻還躺在煙榻上過大煙癮呢,聽到槍聲後,部隊也抓不到,隻得倉皇出逃。

說來這趙又新也真是運氣背到了家,來攻瀘州的是受過他莫大恩惠的楊森,你說他有什麼可逃的啊?可這兵荒馬亂中,趙軍長又哪有那閑工夫去逮個川軍的便衣來,先問問他是哪一部分的呢?

結果這一逃,比不逃還糟糕。

這位趙又新是個大胖子,加上長期抽鴉片,體質也很不好,偏生從城牆上手忙腳亂地縋城而下時,又摔傷了腿,於是隻好由身邊的四個弁兵扶掖著蹣跚前行——這叫一個禍不單行啊!

可他們還沒跑出幾步呢,一幫瀘州民團的二愣子就跑到城牆上來打落水狗了——因為這股滇軍曆來紀律不好,瀘州市民早已怨聲載道。所以今天好不容易碰上他們落荒而逃了,幾個二愣子便來了情緒,扛著大槍便爬上了城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