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還是忍不住要關心一下:

一則是唐繼堯通緝裹挾二百萬元公款私逃的貪汙嫌犯金漢鼎,一則是說“金逆漢鼎派兵攔路劫奪羅佩金、何國鈞,亂槍把他兩人打死”……

讀到這裏,金前總司令還是忍不住犯了嗔戒,足足把這筆賬記了好幾十年。唉,這實在不是個能讓人真正心境恬淡的時代。

日期:2008-9-1810:45:39

到1922年夏天,一、二兩軍終於吵崩了,雙方都開始做起分家的準備來,四川局勢又日趨緊張。

已經在重慶吃了一兩個月閑飯的金漢鼎、朱德、唐淮源三人不肯再給朋友添麻煩,遂辭別劉湘、楊森,離開重慶去了上海。他們到上海後先住在孟淵旅社,後來又移居蘇州虎丘李鴻章祠。6月下旬,三人又一道去拜訪了正在上海的孫中山先生。

不久以後,這三個老同學便各奔前程去了:

對前路一片迷惘的朱德,決心去外麵的世界尋找未來,他和老朋友孫炳文一道,打算自費去歐州遊曆。因為他早年家貧,讀書時欠下的兩百多塊錢舊賬,直到當旅長時才連本帶利還清,加上他為人又甚清廉,不大會發財,所以如今手頭甚緊。多虧臨行前金漢鼎特意資助了他一筆旅費,這才讓他在歐洲勉強不憂衣食。而這一年,他都已經三十六歲了。

而金漢鼎自己呢,他則接受了孫中山的委托,攜帶一筆巨款南下,去廣西犒勞原駐粵滇軍朱培德部。

唐淮源則跑到廣西梧州、來賓,投入了楊希閔的隊伍。

從此以後,這三個老同學,便開始了截然不同的人生——那是個大浪淘沙的時代。

金漢鼎和唐淮源,在此後的數年間,一直在兩廣的老滇軍部隊中起起伏伏,無所作為。到1926年北伐軍興,朱培德部滇軍被編為國民革命軍第三軍,金、唐二人都投入其麾下,屢立戰功,最後都幹到軍長,還掛上了上將銜——如果不是朱培德在1937年因打錯針而早逝的話,民國軍史上沒準就會多出一個以雲南人為核心的“第三軍係統”來呢!

再後來,在抗戰史上最艱難的1941年,在中條山之戰中,唐淮源任軍長的第三軍被日軍重重包圍。他數次突圍不成,遂對手下說:“中國隻有陣亡的軍師長,沒有被俘的軍師長,千萬不要由第三軍開其端。”然後他遣去左右,舉槍自盡——這聲槍響,不但是英雄殉國的絕響,同時也是老護國滇軍最後的挽歌。那支曾經改變過西南,乃至於整個中國命運的天南勁旅,到此終於走到了盡頭(至於龍雲手下的六十軍和1945年才成立的九十三軍,那已經是另外一支滇軍了)……

而金漢鼎呢,他則因為“剿共”不力(麵對老同學兼把兄弟的朱老總,一貫講交情的他又怎麼“得力”得起來?更何況,井岡山上那支用新思想武裝起來的軍隊是如此的強悍,就算他想“得力”,也決不容易啊),早早被撤掉了軍長,改任閑職。他一直活到了七十七歲高齡,晚年頗多著述,如今許多關於滇軍的早期事跡,都出自他的回憶。

5月中旬,受夠了各方指責的劉湘通電全川各軍,稱自己要擱挑子不幹了,請他們務必在十日內推舉人選繼任——你們不是嫌我多拿多占了麼?現在老子全部交出來,總該成了吧?到5月下旬,他果然通電下野,把總部交給參謀長王陵基,省署交給政務廳長向楚分別代理,而由楊森出麵執掌二軍係統。

盡管換了掌門人,但一、二軍的矛盾,卻仍然沒有絲毫化解的跡象。雖然新換上來的楊森也曾試探著想和虎視眈眈的一軍恢複正常關係,但熊克武、但懋辛卻以楊森隻能掌握他自己的第九師為由,拒絕與他和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