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1 / 3)

盟會的組織之中,是“總理”以次的第一人,也就是事實上的“協理”。熊成基經由蕭翼鯤的介紹,在小石川區水道口町五十二番“勤學舍”與黃見麵。此後,他常和黃往還,商談今後大舉的計劃。他可能在這個期間加入了同盟會。可惜同盟會的現存名冊,僅僅有乙巳、丙午兩年加盟者的姓名,我們無法查考究竟熊有沒有宣誓入盟或是否當年已與趙聲等人在南京入盟。他其後在對清吏供詞中說:“今年(已酉年)正月,由大連至日本神戶,由神戶至東京,住勤學舍。勤學舍者,即我們革命機關本部也。”又說,“所有旅行日用,均由東京革命機關本部津貼”。

他的供詞,包含有極多的隱諱部分,藉以保全他的好朋友孫銘。錢兆湘在“孫烈士竹丹遺事”中說,熊成基在東京並不曾住在勤學舍,而是和孫銘同住在牛 區市個穀町澄吉館;也不曾領受同盟會本部的津貼。他所用的錢,大部分是由孫銘供給,小部分是由石德純與蕭翼鯤二人供給。

他在東京住了不到一個月,去沈陽、長春有所活動,可能是為了實地研究開墾富春嶺的方案。這方案是他和商震兩人想出來的,目的在於為革命籌款。

他再度去日本,住到六月間。又想出一種籌款的方法。這時候,孫銘已經獲得日本的秘密軍事計劃十幾本,交給了他。他於是又到長春,準備把這十幾本奇書賣給俄國人,既可以賣得一筆大款子,作為革命經費,又可以引起日、俄第二度戰爭,替中國革命造機會。

可歎的是,他不便住在旅館,隻得住在一個在東京認識的臧克明的家裏。臧克明不曾與他同來,臧克明的父親臧冠三招待他。臧冠三知道他的真名真姓(他此時化名為張建勳),向他一再敲詐勒索,終於在他由長春去哈爾濱以後,和俄國人洽談賣書生意之時(開價一百萬元,交去樣本兩冊,還不曾得到回話),臧冠三突然和一個姓董的向清吏告密,說他是熊成基,住在哈爾濱某旅館,企圖對貝勒載洵行刺。那時候,載洵由歐洲乘火車回國,在十二月十八日經過哈爾濱。

於是,熊成基在己酉年十二月二十日(1910年1月30日)被捕,被押解到吉林,於庚戌年正月十八日(1910年2月28日)就義。

在他自寫的供詞中,有這樣幾句話:“譬如草木,不得雨露,必不能發達。我們之自由樹,不得多血灌溉之,又焉能期其茂盛我今早死一日,我們之自由樹早得一日鮮血。早得血一日,則早茂盛一日,花朵早放一日。故我見望速死也。”

《細說民國創立》四四、同盟會香港分會及其後的南方支部

同盟會在香港設有分會,負責港粵澳等處的活動。籌備人是馮自由與李自重,於乙巳年(1905年)八月初十奉孫中山委派,由日本啟程南來。第一任的會長是陳少白。會員以興中會的老同誌為基幹,但皆須重行宣誓加盟。陳少白本人及鄧蔭南、李紀堂、鄭貫一、史古愚等等,都辦了如此手續。新會員則重質不重量,一時吸收了不多,包括陳樹人、溫少雄等若幹位。

丙午年(1906年)八月,分會改組,馮自由被推為第二任會長。孫中山在丁未年先後加派了胡漢民與汪兆銘(精衛)二人駐港協助。分會的工作,除了黨務以外兼管軍事。黃岡之役與七女湖之役,以及劉思複謀刺李準與萱野長知購械運粵,也都是分會所策動主持的。

劉思複是香山縣人,於乙巳年七月十三日加入同盟會,在丁未年(1907年)三月間奉香港分會之命,負責炸李準,由張穀山、張樹 、朱執信協助進行,住在鳳翔書院,於五月初一因配置炸藥失慎,自己炸傷被捕,先在醫院治好,然後押解香山監獄,到了己酉年(1909年)才被釋放。萱野長知購械運粵,在丁未年九月。孫中山於五月間交了一萬元給萱野回日本,以這款子作為定錢,賒買得大批軍火,租了日本輪船幸運丸運到汕尾;這輪船不曾按照規定於約定的日期在夜間進港,而在白天徘徊了很久;負責接收的許雪秋也不曾準備好船隻到時候來接收;結果,幸運丸的船長看見清廷兵艦開來,便離了汕尾,把幸運丸開到香港,清吏通過香港當局使得日本領事叫幸運丸離開香港回日本。孫中山損失了這一萬元,萱野在精神上與物質上也受了不少損失,許雪秋很受同誌們的責備,而七女湖之役與其後的防城之役均間接因此而歸於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