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雯:“我幹嘛沒事兒逗你玩?你當我是你啊?”

關瀾:“我哪兒當得了老板啊?”

林雪雯:“你現在手底下就有百十人了,你自己當老板也就跟現在差不多,頂上還少一個人,自由多了。”

關瀾:“壓力也大多了吧!上有投資人和股東指著我掙錢,下有百十號員工指著我發工資,這壓力也太大了。”

林雪雯:“所以,有得有失,還看你自己。”

關瀾:“我得……我得好好想想。”

林雪雯:“這次可得真的想哦,別跟上次似的,轉身就忘。”

關瀾:“好好,不過,得等我休完假再開始想。”

林雪雯:“慢著,我還有一個事兒。”

林雪雯的另一個事兒,竟是要他帶一帶她的大兒子楊宇澤。

林雪雯:“他初中那陣子鬧休學,就是為了這個,想搞音樂。當時他爸跟他談判,答應他讓他搞,條件是好好上學,念書念到十八歲。本來是緩兵之計,想著他過兩年就把這茬忘了,沒想到小子主意正得很,今年高中畢業,又跟我們提了,要唱歌。他爸也不能言而無信,就答應他給他一年時間讓他唱,明年這個時候不出成績,就乖乖滾去國外念書。”

關瀾:“他難得對音樂有興趣,要是真有天賦也不妨讓他玩兩年。”

林雪雯擺手:“不是這塊料。我是他親媽,還是幹這行的,能看不出來嗎。我來的路上還聽了莊麟的歌,他比莊麟差遠了。他要不是我兒子,按你的標準,你肯定是看不上他的。你也不用看著我的麵子給他臉,該怎麼帶怎麼帶,讓他也見識見識山外有山。”

這意·

那個唱歌的人,讓他莫名地不敢直視,卻又讓他移不開眼。

他這一生聽過許多情歌,這是第一首。

這首歌沒有激烈的起伏,隻是戀人愛語的傾訴。關瀾卻覺得,那鋼琴鍵像是直接敲在他的心髒上,每一句詞都在撩動他的大動脈,讓他的心跳再重一些。

當歌曲落下最後一個音符,莊麟轉過身來與他對視的時候,一切隱秘的心事、悄然的悸動,都袒露在了海風和月光之下。

世上有兩種東西無法掩飾,咳嗽與愛情。

唯有歌聲不會騙人。

莊麟:“怎麼樣?”

關瀾輕聲道:“很好聽。”

莊麟:“就一句好聽啊?你在電視上當評委時候可不是這樣的,我這麼賣力氣,起碼得點評個一百字才對得起我吧?”

關瀾:“我之前說你唱歌不動人,是我不對。”

莊麟:“你之前沒說錯,現在也沒說錯。我之前沒有想動的人。”

關瀾忽然有些怕他繼續說下去。

關瀾:“明天一早的飛機,還是早點休息吧。”

他幾乎是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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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國的第二天,莊麟就拎了鯽魚豆腐湯去找關瀾。

他知道自己有點偷懶了,畢竟這是最不費功不費時的一道湯,不過他一分鍾都多等不了,一宿已經是他的極限。

他自覺在塞班的時候取得了重大突破性進展,必須趁熱打鐵才行。

莊麟到公司的時候,關瀾正在開會,莊麟就坐在他辦公室門口,與他的助理進行目的不單純的聊天。

任曉飛已經可以淡定地把莊麟提著保溫桶過來這件事當成一件正常的事了。

莊麟:“他今天來上班,心情怎麼樣?”

任曉飛:“挺正常的。”

莊麟對這個答案不太滿意:“什麼叫正常啊?”

任曉飛:“……就是跟每天上班一樣啊。我在他手底下工作這麼久,隻有一次他是不正常的,那一次持續了兩個月。”

莊麟:“那次是為什麼?”

任曉飛:“不知道,誰敢問。我們都猜他是失戀。”

莊麟:……

任曉飛突然起了八卦的興致:“那一陣子,有個小歌手,中俄混血,我的天,種族天賦,那叫一個好看,渾身上下一股仙氣;唱歌也是,飆起高音來,一口氣飆八個八度,臉不紅氣不喘,不費勁。唱外文歌的時候那叫一個蘇,一開口說中文就一股迷之東北味兒,把半個部門的女生都萌得走不動道。”

莊麟:“……普通話都說不好,有什麼萌的?”

任曉飛:“哎呀,反差萌嘛。人家媽是東北的,又沒在國內長大,有口音不是很正常。”

其實莊麟娛樂圈裏混這麼久,哪會不知道什麼叫反差萌,但他就是渾身都不爽,非要挑出幾根刺來:“這麼厲害的人,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任曉飛:“壕二代,出唱片就是玩票,也不想混娛樂圈,玩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