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駿卓:“剛剛等你的時候,我想了又想,好像咱倆之間除了十年前這些陳芝麻爛穀子,就沒什麼像樣的回憶了。”
關瀾:“我這些年那麼些歌都寫給狗了?白眼狼。”
周駿卓:“嗯,你現在有主了,跟我說話都自然多了。”
關瀾猛地被他點出脫單的事實,稍微有點不好意@
莊麟:“……你的底線是我嗎?”
這次的火力畢竟都是衝著關瀾去的,莊麟頂多受了點流彈擦傷,他真沒覺得自己受到什麼影響。不過關瀾這一把“你們居然敢動我的人”的雷霆之怒,真是蘇得莊麟心跳加速。
關瀾眉頭緊鎖,突然站起來麵向窗外,呆立了有十分鍾。
莊麟正在考慮是要他一個人靜靜還是要過去抱抱他的時候,關瀾轉過身來。
關瀾:“你說,我自立山頭,好不好?”
莊麟:“你想出來單幹?”
關瀾:“之前一直在猶豫,畢竟我沒什麼錢,資源也大多數在天龍。現在想想,去他媽的,我破產了就在家裏吃軟飯,給你一個人寫歌,你說好不好?”
莊麟:“……我去跟我姐說,給我多安排點工作,代言我還能再接十個。”
第37章
莊麟和關瀾這幾天終於找到了一點娛樂圈內兩口子的感覺——各自忙到飛升,腳不沾地,明明在一個家裏住著卻見不著麵,每兩小時通個電話,說好隻聊五分鍾,結果兩人誰也不願意掛,一直拖到莊麟的助理三催四請、就差以死相諫。關瀾在人生的前三十年從沒料想過,自己談起戀愛來竟是這麼個黏膩的風格,一時間有些無法正視自己。
關瀾沒有立即從天龍離職,這是他跟老板談判的結果。楊佩寧當然不想讓他走,開始的時候跟他百般談條件,漲工資提待遇,連給股權的話都說了,才發現關瀾是真的去意已決。
最後楊佩寧無奈道:“你決意要走,我自然攔不住你。你在我這兒這麼多年,咱們還是好聚好散,離職紅包我給你包個大的。就一個要求——你給我一個月的時間。”
這個要求實在不算過分。況且這些年君臣一場,楊佩寧待他不薄,他內心對這個老板還是十分敬重的。以後還要在一個圈子混,低頭不見抬頭見,總不好鬧得太僵。
關瀾:“好的,這一個月,我不會向別人透露任何消息。”
楊佩寧:“你當開公司是多簡單的事兒呢?工商稅務要不要跑,從業資質要不要辦,經營場所怎麼選,公司架構怎麼安排,注冊資本多少合適,股權構成是什麼樣的,這些你考慮過沒有?還有你總不能做光杆司令,底下的人誰有意向跟著你,你心裏有數沒數,了解過沒有?更別提歌手的唱片約了,莊麟不用提,其他人呢,陸青姚潔周駿卓,你跟他們談過沒有?要我說,一個月時間都嫌緊,抓緊時間開始準備吧。”
關瀾目瞪口呆。
並不是他沒想過這些問題,而是以楊佩寧的立場,說這些話實在教他意外。如果自己這樣大張旗鼓地行事,豈不會搞得公司上下流言四起、人心浮動?
但既然老板已經授意了,關瀾也就不跟他客氣,理清千頭萬緒,著手籌措了起來。
後來還是陳錦告訴的他,楊佩寧打的是什麼算盤。他早有心思對公司進行大規模的人事整頓,但是公司這麼多年,下麵利益關係盤根錯節,上麵還有董事會掣肘,一直找不到機會。這次關瀾出走,他明白自己已經留不住人了之後,立即掉轉心思,要拿這個事做籌碼,跟股東們扯皮:
現在關瀾要走,公司上下人心惶惶,都在傳他是被公司內部某些勢力排擠走的,局麵要控製不住了,你們再不讓我搞肅清,這個公司就藥丸;文化娛樂產業是虛擬經濟,沒有房子沒有地,台柱子一走,說散就散,說完就完。這十幾年來的娛樂公司經紀公司不知死了多少,咱們天龍做得大,那也不可能千秋萬載;千裏之堤潰於蟻穴,何況他關瀾可不是蟻穴,他走了拔出蘿卜帶著泥,起碼留下一麵牆那麼大的窟窿;現在正是危急存亡,大廈將傾,能不能壯士斷腕、刮骨療毒,就在諸位一念之間了。
最後楊佩寧成功地忽悠了整個董事會,大佬們都覺得這個公司再不整治就完蛋了,他得以放開手腳,徹底洗牌。
關瀾那天上午跑了幾處寫字樓察看場地,下午聯係投資人籌措資金,晚上聽陳錦說了這些,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他把這個事兒給莊麟講了,然後感歎:“我覺得我當老板,再修煉一百年也沒他這水平。”
莊麟:“這叫什麼水平,玩弄權術,連唬帶詐,你可別學他。”
關瀾:“你是不知道,我跟他談的時候,前一分鍾還在留我呢,要給我股權什麼的,一看留不住,當機立斷,立馬開始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