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壽宴還是要緊的,聽聞襄陽王弟也送了禮來?”
“皇叔不知嗎?午時襄陽王叔便會來京了!說是要停幾日祭拜皇祖跟父皇。朕,允了。”官家微微搖首,“朕不知他來得這樣快!想必早先未詔之時就開行了!這……這可真是目無君上!小小一個藩王,竟敢無詔而行!朕,這次,卻是要把他困在京裏!”
王爺長歎一聲:“他那半子崔崢,狡詐多計,真不知又與他作甚內應!還有西夏的那位世子,亦是神神秘秘,竟送來這大的玉觀音要當麵敬上……”
官家微微頜首:“皇叔莫擔心,壽宴上出不得甚事。薑文忠那些人手每日都有人輪值,雖說少些,護住朕與太後,那也是綽綽有餘的!皇叔晚間就不必來了,或是看看小貓。”說著抿嘴一笑,“小貓那好友虞五寶,前幾日與朕看脈,卻是打著蜜雪蟾的主意,朕知曉襄陽王叔手頭有一個,此來,就叫他留下。”
王爺聞言拱手:“臣謝陛下!”
官家拿鳳眼殷殷瞅著王爺,旋即自失一笑:“皇叔忒多禮了!如今除卻皇叔小貓太子跟燕娘,朕也不知道又有幾人真把朕當親人看!”
王爺淡淡一笑:“陛下……莫耍小兒脾氣了。”
晚間壽宴,卻是分做兩處,一處女眷小兒,一處外臣藩王,劉太後卻是坐在屏風後頭,與官家處在一道。
那西夏世子李慎應詔進來獻禮時,真是叫人吃驚不少。
幾個西夏壯漢抬著丈二的木箱,臂上虯肌鼓起,步步都踏地堅實,一步一句的嘿聲齊整有力,倒如行軍一般。
隨後,便進來一個白膚碧眼的美人,高挑身材,兩鬢垂著烏辮兒,一身西夏王族打扮,手裏捧著一個玉盤,玉盤裏頭是個紅紗蓋著的雕琢精致的小小玉觀音。
這美人對著坐於屏風後頭的劉太後微微曲膝,聲音清朗:“夏世子李慎為賀太後仙誕,特獻玉觀音兩座。一為尺餘,一為丈餘。恭祝太後佛恩永眷,福壽綿長。”
說罷,轉臉示意那武士把箱子打開。
武士慢慢將箱子豎起打開箱門。
眾人皆是倒抽了一口冷氣。
這西夏之地,向來出產玉石翡翠,卻也是頭次見到這般大的,整一塊白玉,雕成一座慈眉善目的觀音立像,那瓔珞衣紋乃至發絲表情,都如同真的一般,好大的手筆!
官家也笑了:“世子有心了。賜玉壺春酒。還請坐。”
李慎彎腰謝了座,唇角微揚,心道:“甚好,甚好,那人說的對,這玉觀音還真能運進來!”
正抬頭去看,不意壽宴上忽生變故。
那立在中央的玉觀音,陡然打內裏破壁而出了一個宋人打扮的刺客,手執一柄寶劍,正正往官家與太後這方向飛過來。
“護駕!”
作者有話要說:
☆、第八十四回:炮灰就是死得快
那刺客來得甚急,饒是官家立時醒過來要躲也躲不得了!隻這一怔,坐在下首的太子猛然撲了過來,兩手死抱著官家倒下,把個後背對著刺客。
卻是真真出人意料,刺客竟是掠過官家太子兩個的頭頂,拿著劍尖兒在屏風上一點,整個兒反身過來,又拿腳尖再往屏風上一點,隻這兩點借力,那事主全然換了一個。
不是旁人,恰是西夏的世子李慎。
李慎可是沒得人助他,刺客又是出人意表,那劍尖可是實實在在捅到李慎胸口。隻聽噗嗤一聲,李慎連呼痛也不及,胸`前一片血色。
李慎雙目睜大,指尖微顫地指著那刺客:“你……敢害我?”
所謂天降橫禍,不外如是。好端端一個美人兒,竟這般當著人給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