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懷沙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淡罵道:“無聊。”

罵完就邁著天鵝般優雅的腳步驕傲地離去了。

流年攤手,準備和白珊一起出去。

白珊的手機鈴聲響起,白珊抱歉一笑,示意流年先出去,流年微微一笑,擰開房門,門外,酒店大廳內音樂聲如潮,在維爾納音樂大廳演奏過的著名樂隊彈奏著動聽的樂曲,大提琴、小提琴、鋼琴的聲音悠揚……

今夜,這樂聲,隻為她彈奏。

今夜,她會牽起易崢的手,走向不可知的未來,肩並著肩,手牽著手,互相依靠,相護照顧。

今夜,注定不凡。

她站在門口,深呼吸,努力讓自己有些緊張的心境平複下來。

等她調整到最佳狀態,她這才去打開門走出去……

陡然,白珊的話語從身後響起:“流年,是你的電話,蘇慕遠學長讓我給你!”

流年蹙了蹙眉,這大抵就是易崢的婚姻太張揚的緣故,她沒通知蘇慕遠,但蘇慕遠聽到這個消息就可以猜測地出女主必然是她許流年。

她接過電話,連準備好的道歉和客套話都沒說出口,便瞬間僵立在原地。

因為蘇慕遠在地球的另一端如是說道:“容璽肺癌晚期,昨天的手術又失敗了,估摸著就隻有這兩天了,我想你以前和他那麼要好,所以還是打了白珊的電話,你,要不要來見容璽的最後一麵……”

轟……

有什麼東西在流年的腦海裏爆炸開。

肺癌晚期,手術失敗,最後一麵……

怎麼可能?

那是容璽啊,精美明豔,灼灼如火一般的慕容璽啊,他的生命那麼明亮,那麼耀眼,以至於流年在整個高中期間都把他當做她唯一的信仰。

可是,他要死了!他居然要死了!

明明不該相信的,可是,想到自己車禍住院容璽欲言又止的樣子,想到法院裏相逢時他冷漠的眼神,想到一起回一中時的別扭和感傷……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隻是,為何,她沒注意到。

她突然間失聲痛哭,死死捂著嘴,卻難掩地悲傷。

那是一種難掩的痛苦,像是淩遲之刑,剜肉之痛,那般徹骨,像是有人在把她的靈魂生生割裂。

容璽,容璽……

她瞬時間狼狽地癱軟在地上,原本雍容華美的女人瞬間如同一朵頹敗的曼陀羅,濃烈的絕望將她掩蓋。

白珊意識到不對,連忙趕過來,拉著流年道:“怎麼了?別哭啊?是我不好對不對?我真不該把學長的電話給你,我以為他會祝福你的,他一定是說了什麼令你傷心的話。我真的看錯她了!隻是,你別哭啊!你現在還要和易崢訂婚!”

訂婚?

流年的大腦弧艱難地反應著這兩個字,約莫半分鍾,她的大腦才從癱瘓中回過神來,她說:“我要回國!”

哈?

白珊瞬間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

許流年。

你要不要這麼說風就是雨!

幸福那麼困難,你緣何不去珍惜!

“你瘋了!現在是你和易崢的訂婚典禮!你敢逃婚,你找死對不對?”

白珊隻覺得這臭丫頭神經抽搐了,靠,易崢難得的好男人她不嫁,她去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