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不得不承認,自己除了運動沒有天賦外,廚藝的天賦基本上也是零。
所以,容璽的菜其實是小奶包做的,小奶包說:“做飯嗎?心意到了就好。你冒著這麼大的雨把溫熱的飯菜送去醫院便是最大的心意。”
流年深以為然,也不糾結了,十一點的時候,便拎著食盒往醫院趕去。
流年心底想著,食物還是趁熱吃的好,所以走得很快,匆匆忙忙之間,便撞到了醫院拖地板的大嬸。
她連忙賠禮道:“對不起對不起,你沒事!”
對方沒說話,流年一抬頭,便看到了一個流年以為再也不會碰到的人,宋瑩。
她憔悴了很多,原本白皙的臉龐變得蠟黃蠟黃的,發絲淩亂而邋遢,此時穿著衛生人員的藍色製服,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老了十多歲。
流年記得,宋瑩應該還是在坐牢的,卻想不到,才一個多月,居然就被保釋了出來,想來宋家破敗,也沒敗得太差,最起碼宋瑩能從監獄裏出來。
隻是,那個人是誰呢?把宋瑩從局子裏撈出來做什麼?
流年心念轉動,卻也止不住有一絲淡淡的悵然。
宋瑩和她,或許是天生的八字不合,每次見到她,宋瑩就少不了冷嘲熱諷的。
隻是宋瑩現在落魄到了當掃地大媽,已經沒了再嘲諷她的資本,所以才保持沉默。流年更不是那種落井下石的人,她和宋瑩的戰爭,以她完勝結束,她隻需要活得夠好,就是對仇人最好的報複了。
所以道完歉後,不等宋瑩吭聲,流年便拎著食盒去趕電梯,她現在最重要的任務是把食盒提上去。
“許流年,你不必同情我,因為最可憐的不是我,是你,你個認賊作父,將殺父仇人當做親人的婊…子,你有什麼可驕傲的。”
宋瑩在身後聲嘶力竭地吼道。
她這一身,都在竭力戰勝許流年,她贏過,但最終輸得很慘,偏偏她不服輸,她不好過,便要別人跟著不好過。
流年沒那個閑功夫搭理這個瘋瘋癲癲的掃地大媽,直接往前走,身體半點不停。
宋瑩繼續尖聲叫道:“嗬嗬,許流年,當年宋家之所以那麼對付許家,那是慕老指使的,你用腦子想想,宋氏汽車那時候是a市墊底的,而許家最大,以宋家的力量,怎麼懂得了許家。殺你父親,那是慕清的命令。”
殺你父親,那是慕清的命令……
三年前那件事情發生後,流年便以為自己再也不會那麼痛了,可是,此刻,當那些字句鋪天蓋地洶湧過來,流年的心頓時如刀割,一陣陣血淋淋的。
她不該相信宋瑩的,那樣她會好過很多很多,至少現在不會這麼痛,不會這麼難受,不會心疼得快要瘋掉……
可是,心底卻有一個聲音在告訴自己,那是真的,那真的是真的,要不然,以宋氏的滿門庸才怎麼能以那樣的雷霆手段占領許氏的產業,其中,必然有外力在作用。
而那個外力,最有可能是慕家麒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