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老奴胡塗了,等會立刻把四小姐送到留善院,夫人不需操心。”說著就命了幾個ㄚ環進去前後幾個房間。
隻是薛嫻真還站在原地,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秋嬤嬤覺得被人看著有些綁手綁腳,便語帶諂媚的說:”夫人近日忙碌,不如先回去歇息吧,這裏的粗活老奴會辦好的。”
薛嫻真想了想,本打算先離開,卻見一個ㄚ環匆匆從偏房走出來,在秋嬤嬤耳裏低估了幾句,秋嬤嬤麵色一變,隨後便跟著那ㄚ環往偏房走,薛嫻真大疑,便轉了方向,悄悄跟了過去。
偏房裏的東西已全都被搬空,隻剩一個黃黎木大衣櫃還直挺在中間,不少ㄚ環圍在衣櫃四周,彼此交頭接耳,麵上都有為難之色,見秋嬤嬤一來,ㄚ環們像找到主心骨般全圍到秋嬤嬤身旁,各各七嘴八舌的。
秋嬤嬤被吵得有些不耐煩,她吼道:”還不直接把她拖出來!一個死了娘的小庶女,你們還怕她能告狀到夫人那嗎?”
說著她用粗厚的手掌狠狠敲了敲衣櫃的門,裏頭竟出了一聲小孩的呻[yín],在門邊看著的薛嫻真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
秋嬤嬤的話說服了本在猶豫的小ㄚ環,正當她們準備動手時,薛嫻真也從門外走了進來。
“就算是庶出也是主子,豈是妳們這種奴才碰得起的!”她冷聲道,臉上帶著不容質疑的威嚴。
秋嬤嬤等人都大驚失色,幾個小ㄚ環紛紛跪下請罪,隻有秋嬤嬤強撐著一張老臉,對薛嫻真解釋:”奴才也是為了老夫人,不免心急了些,夫人恕罪。”
她越講越沒有底氣,不知尊卑是不小的罪責,就算她是老夫人的人,隻要大夫人有心要追究,她是一定要受罰的,秋嬤嬤一麵想著,臉上的汗也越流越多,幸好薛嫻真輕飄飄一句話拯救了她:”全部給我滾出去!”
一陣慌亂的腳步聲,房裏隻剩薛嫻真一人,她看著緊閉的衣櫃,竟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想開口勸說也說不出話來,她站在原地,思索著法子。
“夫人!”飛鳥不知何時走了進來,她無奈地看了一眼衣櫃,道:”剛剛翠柳告訴奴婢,說四小姐知道封院的事後,一整個早上都沒吃東西,要奴婢進來找找看。”
“這怎麼象話!妳去廚房要些東西來。”薛嫻真下了吩咐,覺得不妥,又叫住了飛鳥:”要他們蒸些小饅頭吧,盡量小一點。”
不久,飛鳥就提著紅漆描金的小食盒趕來,薛嫻真接過來,打開了食盒,先讓裏頭蒸騰的香氣流出來,才扣起手指,輕輕敲了敲衣櫃。
“蘭兒,是母親。”
衣櫃依舊不動如山,薛嫻真看著門把上的花紋,一時間房內安靜無聲。
正當飛鳥看得都著急了,衣櫃終於開啟了一道小小的縫,一隻眼睛正小心打量著外麵的人,大概是聞到味道了,眼睛的注意隨後放在香味四溢的食盒上。
薛嫻真露出一抹溫柔的微笑,她將食盒捧到了縫前,柔聲道:”快拿一個吧!”
沈元蘭並沒有馬上動作,她與薛嫻真對視著,幹淨的瞳目倒映著女子溫婉的臉龐,沒有多久,一隻小手伸出,捉了一個饅頭,接著衣櫃傳來細細嚼食聲。
薛嫻真很有耐心,一直等到沈元蓉拿了第三個,她才趁機將衣櫃打開,沈元蘭被突然照進的陽光嚇了一跳,不過一個溫暖、泛著馨香的懷抱立刻替她擋了所有毒辣的光線。
薛嫻真輕輕將小小的沈元蘭抱出來,沈元蘭也不掙紮,隻是一雙明如秋水的眸子仔細瞧著薛嫻真,裏頭帶了些不確定試探,薛嫻真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背,緩緩道”我們去找大姐,好不好?”